康乃馨最美的散文
1.
昨晚打开QQ,一个闪烁的图标提醒我有新消息了。打开它。是许打来的。他说国庆节回老家,4号准备和几个老朋友在县城小聚。他问我有没有时间参加,又把他的手机号发给我,让我联系他。最后,他祝我节日快乐。
陈泽是我半生所教的成千上万学生中最有前途的一个。北京大学文学硕士,《人民文学》杂志主编,长篇小说、短篇小说、散文札记,以及多部翻译作品,拥有大量高水平奖项,是70后作家的领军人物。去年春节前,我和陈泽取得了联系。他亲自给我写信,寄给我他最新的作品集,并说他有空会来看我。作为他初中的老师,我对他成功的作用其实很小。现在,他成功了,还这么尊重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读了陈泽的一些作品后,我被深深地震撼了。除了师生间的感情,我对文学纯粹感兴趣。对于中国当代文坛的关注,我认为陈泽无愧于“70后作家的荣耀”的美誉。用他的话来说,他充满了青春和激情的鼓动,这表明了热情和正义。他植根于人民的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充满了对底层人民的悲悯,对人生信仰的深度思考,对人性的美、丑、善、恶的深度挖掘。除此之外,他对艺术创新的孜孜不倦的追求,对题材的拓展,对社会现实的反思和探索,都向我们展示了一颗赤诚的童心,一份永不放弃的对文学的热爱,一份甘于孤独默默前行的倔强。
可能有人会说,这是从事写作工作的人的责任,作家就应该这样。然而,在当今浮躁物欲横流的社会,又有多少作家能保持如此纯粹的心态,耐住性子,广泛涉猎,潜心纯文学呢?有几个所谓的作家能够驾驭自己的职业操守,不贬低自己的人格,不粗制滥造,而是耐得住寂寞,不失真诚和热情,穷尽心力,出上品,出创新的产品,不断精益求精?力求在技法上突破过去,力求在题材上高屋建瓴,挖掘表面装饰的内核,让文学重获魅力,成为人们的精神食粮?这些对精神家园的坚守,对高洁文学的复兴,是徐这样的严肃作家努力的目标,也是我们民族文化的脊梁。
除了编辑和写作,许还积极参与国际文化交流。他多次赴欧美等国举办书展,作品被翻译成英、法、韩等多种语言。他到不同的国家展示自己的作品,推动当代中国语言文学的国际化。同时不断与国外同行交流创作技巧,进一步提高驾驭文字的能力。在国内,他也不断往返于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经常在文学展览馆和国内高校签名、演讲,宣传文学的现实意义和人文价值,不遗余力地为纯文学的普及摇旗呐喊。
看到陈泽这么忙,我实在不忍心打扰他。每个节日,看到他的问候,心里都暖暖的。他所有的朋友都说陈泽是个怀旧的人。他重情重义,感情细腻,心地善良,连我这样的老师都关心。闲暇时上网时,我经常关注陈泽的创作动向和文学活动的去向。我为他的每一个成绩感到激动和高兴,也默默祝福他,希望他永远保持创作激情,写出更多传世佳作。
2.
4日上午,我拨通了陈泽的手机,听到他那浑厚而略带磁性的男中音,既陌生又熟悉。20多年前的记忆仿佛又活了过来,脑海里充满了五颜六色的奔涌:一个单纯谦逊的少年,带着甜美羞涩的笑容,上课时专注的眼神,自习课上孜孜不倦的小身影...我也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他的兴奋。他告诉我中午12点在县城约塞米蒂见面。整个上午,我都在尽力抑制心中的波澜。许二十多年的夙愿,中午就要如愿以偿了。对我来说,看一眼我的得意弟子,就足以安慰我一辈子。
十月的天空,蓝天如洗,阳光格外晴朗,宽敞的街道一尘不染,行道树在微微的微风中显得格外有活力。原本单调的路口,摆了一个大花坛来庆祝节日,衬着温馨的欢乐。县城最豪华的酒店正好有婚宴,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映衬着人们的笑脸,一切都在渲染一种幸福与祥和。
我提前来到酒店,进了餐厅。首先,我看到了一对母子。这位年轻的母亲看起来很面熟。应该是陈泽的妻子,因为我在他的作品集《乌托邦之旅》里见过照片。他们很干净,戴着眼镜,温柔秀气。还有一个活泼可爱,一脸稚气的孩子。她觉得自己有点像十几岁时的牧师。她应该是部长的儿子,感觉亲切,但是贸然打招呼也不好。后来,我介绍了她。是他老婆,也是研究生,在人大附中当老师。而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就是谢震两岁的宝宝,有一个独特的名字——巴顿。然后我在一堆人的陪同下进来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照片里的作家和现实中的学生打成了一片,但相比照片和网上的视频,我更善良,温柔,真诚。他的表情似乎比20多年前更加沧桑和成熟睿智。他也很快冲到我面前,热情地和我握手。然后我说我没有变。就那样,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认识了自己。
另一个高大帅气的中年人是我的老同事刘先生,他已经转行了。他是县书法家协会主席,文化馆馆长。在同一个单位的时候,他年轻,帅气,热情,但是现在他的发际线后退了很多,显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样子,尤其是脸颊上带着微笑的酒窝,就像当年的风韵。
陪着陈泽的是一个英俊的男孩,有一张闪亮的白白胖胖的脸。镜头后面是黑白分明,充满活力的眼睛。当他看到我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李小姐!”我疑惑地看着他,做了个猜测,然后走过来说,老师不认识他,他也是你的学生,朱!相关图片立刻出现在我的记忆数据库里。2000年左右,我在家乡中学教一个纪律严明的班,一个聪明能干的女班主任,一个朝气蓬勃刚毅的小班长,就是朱,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大方开朗,充满正能量。
孔浩见到我时更激动了。他说他和许在同一所学校。校友平时看了很多部长的作品,很喜欢他前辈的小说。他在做毕业论文时,选择了研究许小说作为论文的选题,花了大量的时间收集和整理资料,并精心阐述了自己独特的鉴赏观。最后,他的论文在学术论文评比中获得优秀,孔浩一直想找机会。
今天的酒席是由县党史办、县文联、县党史办王主任、家乡和部长主持的,自然多了些亲切感。他举止稳重得体,不失身份,不摆架子。王主任说,他虽然出生在县城,但祖上都是清湖街道的,和家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很自豪他的家乡能出陈这样的大学者。
县文联主任张,也是县里的知名作家。他热情洋溢,能言善辩,对部长的事情了如指掌。他认为自己不仅要写得好,还要善于宣传,可以把自己的优秀作品改编成影视剧,这样受众会更大,知名度自然会提高。由张艺谋、红高粱、活着和大红灯笼高高挂等作家改编的小说让莫言、余华和苏童火了起来。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不能说全归功于张艺谋,但张艺谋对纯文学的重视和推动也是不可否认的。
有很多人在谈论这个话题。许的小说也被改编成电影,包括《西夏》改编的《活着,爱着,幸福着》和《我们相约北京》改编的《你好在北京》两部电影。然后我补充一句,他参与编剧的《我的强舟》获得了好莱坞AOF最佳外语片奖,因为是儿童片,所以轰动不是太大。谈到与影视的因缘,他提到一部红色谍战剧《潜伏》中主人公的名字是余则成,为什么叫余则成?原来,这部连续剧初稿中的主角并不叫余则成。当小说在杂志上发表时,是许的责任编辑。原著作者一龙把主角换成了一个发音和牧师相似的人。这位默默无闻30年的作家,通过许编辑发行了这部小说后,一举成名。对一龙来说,这位部长学识渊博,学识渊博,这也是一段佳话。
在场的还有两位女士,一位版画家曹先生,留着艺术家才有的长发,眼神里充满了浪漫奔放的表情。她的作品在我县画家中是最高的,是我县文艺界的骄傲。夫妻俩都从事美术。自韩嫣先生以来,东海出现了创作版画的热潮,是著名的版画之乡。曹老师的版画经过反复创新,在色彩上追求多样化,不再是黑白套印。曹老师的丈夫在北京工作,和许也是熟悉的老乡和朋友。
另一位是残联主席王先生,一位文静、淡定、微胖的中年妇女。据刘老师说,她的文笔相当精彩,也是我们县的秀才。宴会前,她和我聊了聊,对许的骄人成绩表示钦佩。她认为要写出这样的杰作,必须要有战略眼光,要甘于孤独,需要超人的才华,要有丰富的经验。而我们这些日常作息和交流只局限在小县城的本土作家,永远达不到那种程度。
刘老师和我挨着坐。他依旧活泼开朗,幽默博学。他是餐桌上的活跃人物。他精通音乐、美术、书法,是艺术界的全才。他在书法方面的造诣也是相当深的,自然也就多了些同语言的* * *了。刘先生不时拜访之子巴顿,不时幽默地与曹先生交流艺术创作心得,并对王导演和张导演的工作表示赞赏。张主任是我们县志的主编。他觉得找不到文笔好的人来写,就力劝先生入伙。说到县志,提到了我县的名人,在文学艺术方面,如果说到我县的文学巨匠,除了朱自清先生(籍贯也有争议),就要数许了。当然我们两个老师极力表扬弟子,张主任也基本同意。
我们也关注陈泽创作的近况。张导演多次称赞的《奔跑吧中关村》《天地》,说的小说把一些小人物带活了,文笔流畅,故事吸引人。我们谈到了陈泽的最新小说《耶路撒冷》,这部小说刚刚举行了盛大的版权签约仪式。我问他写了多少年,他很淡定的说写了六年。六年,人生最辉煌的一天,能有几个六年?但是,如果我憋着脾气,把椅子磨坏了,我其实可以把六年的心血投入到一部杰作中,那将是又一部震撼人心的杰作。刘先生和我都极力劝我当部长。中年是作家写长篇的最佳时期,人生阅历渐深,精力充沛,技巧纯正。这是他创作的黄金时期。我们必须抓住机遇,戒掉不必要的应酬,更加专注于深入研究和精细打磨,创作出几部中国当代文学的巅峰之作。
席间,部长恭敬地过来向我敬酒。他很小心。我还记得我们之前网聊的时候我视力很差,问我怎么了。我说我身体虚弱,大脑供血不足,眼睛容易头晕,眼睛容易疲劳。他关切地让我多注意自己的修养,反复叮嘱我少喝酒,多吃蔬菜。除了祝福我,还有点感动。对他来说,一步一步进步到今天骄人成绩的老师不计其数,其中不乏名家,对他的成功起关键作用的不止一件事。我只是在他人生的早期台阶上推了他一把,力气微乎其微。况且我早就不教书育人了,是个平庸的人。但大臣对我如此恭敬,让我感到惭愧,也让我对他的善良、仁慈、势利多了几分敬意。毕竟在这个宴会厅里,老年人中,其他人都是县里相关文化界的同事,而我是局外唯一的闲人,而且是部长专门请来的,他还多次把我推到主位上!
刘老师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我从他的住处借了很多音乐书籍。那时,我对流行歌曲非常感兴趣。刘老师夸张的说,他的歌有一部分要我配乐。很多年没见了,我和刘老师好像还很熟。他称赞我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对学生友好善良,致力于教学,激发学生的理想和抱负。
其实我也知道他有些话只是表面感受。那时候我刚开始工作。虽然热情满满,但受限于性格和能力,似乎并不突出优秀。我非常担心班级管理,于是我写信给以前负责师范学校的老师征求意见。我对一些违规者一直不耐烦粗暴,没有成熟教育者的耐心和宽容。但是,有一点我是真诚的,坦诚的,同情我的孩子的。毕竟我是在一个普通的农家长大的,自己奋斗的艰辛历史就像昨天一样。我知道农村娃娃唯一的出路就是考试,靠知识改变命运。我为孩子们的进步感到高兴,尽力为班级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尽力改进教学方法。我和每个孩子逐一谈心,为他们描绘美好的生活前景,告诉他们这种摆脱愚昧和贫困的理想生活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的。
当然,作为一名人文学科的老师,我尽我所能把文学的美好意境渲染给学生们,尽我所能提高他们的审美境界。而我会从最实际的基础入手,让他们从事文学创作的初步实践,督促他们认真写日记、观察日记,用欣赏的眼光品味生活,感知社会,描写自然和心灵,逐步练好文笔,打好基础,养成高尚的精神情趣。因为,我也刚刚度过同样的青春期,也有一个朦胧的文学梦。虽然我的梦想已经觉醒,但我希望把这颗浪漫的种子一代代传下去,让每一个少年都能生活在美好而优雅的时期,不至于逐渐陷入无知、盲目的好奇和愚昧,重蹈先辈的可悲覆辙...
孔浩是我们桌上的主力。他像当时一样大方,毕恭毕敬的跑到我面前敬酒,热情的招待同桌的客人,认真的介绍他的金融行业。张问他需要喝多少。他坦言,如果纯粹是想陪客人出差,也可以喝一点,为了完成领导安排的任务,但一般都是尽量少喝。毕竟,酒精不是好东西。他举起从图书馆买来、借来、抄来的许小说集,诚恳地请部长签名。然后牧师翻开一本书的扉页,小心翼翼地写下祝福的话语和签名的日期。坐在他身边的王导演提醒他日期签的是9月4日,我们都笑着说一个月前见偶像没错。然后我豪爽的说,以后他出新书,在座的各位都送一本。说到我们三个人,我们有一个序列:我68岁,然后我78岁,孔浩88岁,刚好10岁,就像人生三个等距的台阶。
陈泽的小儿子巴顿开始精神抖擞地坐在父母中间,看着餐桌上的各种花花草草,听着大人们莫名其妙的笑声,好奇地东张西望。小家伙的注意力相当集中。过了一会儿,他被妈妈抱出来,转了一会儿。当他回来时,他感到有点沮丧。他欣赏着街上热闹的风景,透过餐厅西侧的落地窗玩耍。小巴顿看见牧师在孔浩的书上签名,不停地问:“爸爸,爸爸,你在干什么?”?一旁的王主任耐心地回答:你爸爸在写字,等你长大了,你就用这种方式把你的名字写在书上。
渐渐的到了尾声,孔浩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拿起一支笔,恭恭敬敬的走到长辈面前,仔细的询问了一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又自顾自的给了他一张名片。他没有名片,就注册了手机号。从这个年轻人做事的方式来看,可以预期他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王主任让大家举杯,喝完最后一杯酒,然后起身。
人群站起来,聚集在门口。这时,孔浩提议与陈泽合影。立刻,王老师拿出了她包里的相机。她做过记者之类的工作,是个有心人。她知道这种场合在今天很少见,她一定会拍一张合影留念。
这时,孔浩跑到餐厅东南角的沙发上,拿来一束花。张激动的说自己真的是死忠粉,给偶像献花!孔浩恭敬地将鲜花献给陈泽,他立即拿着鲜花转向我,语重心长地说:“李老师,我也没准备什么。这朵花是我们两个徒弟送给你的。”。我赶紧摆手: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出于对你的钦佩,孔浩献上了鲜花。你真的配得上那些花,因为你在他心目中有这样的地位。我不能以主人自居部长说,李小姐,欢迎你。这是我们的诚意。作为我们教书育人的老师,你应该得到尊重和荣誉。请快收下这些花,这样我们可以一起合影。另外,我带这样的花束坐飞机也不方便。还说,老师,既然徐老师要求您收下,那就是他的心意。如果你再次拒绝,我们将非常抱歉。
原来是这样的结局:我站在中间,手里拿着那簇鲜艳的康乃馨,我的两个学生一边一个,在镜头前摆姿势,被数码相机定格。想想真的很尴尬。弟子们的热情让我的心灵麻木干涩,仿佛瞬间被甘露滋润。一个曾经落魄的乡村教师,只做了一点点本职工作,却得到弟子如此亲切的对待,真的让我感到害怕和羞愧。我也突然明白了,世间事物的因果是相辅相成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任何时候,我们都不应该有丝毫的疏忽和忽视,更不用说是幸运和虚伪的。做事要勤勤恳恳,如履薄冰,能力要大,但要兢兢业业,满腔热情,传播爱心,努力善待身边的一切。至少,我们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尤其是一个老师,要用满满的真诚去关爱那些天真无邪的少年,要对得起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眼睛,不要有意无意地玷污他们天真无邪的心灵,因为那些娇嫩的枝条一旦受伤,就会留下永恒的伤痕和伤痛。
3.
我在张的陪同下驱车前往机场。他的行程相对紧凑。这么匆忙,他也没忘记来接我。这份善意怎能不让人感动!感动之余,我只能默默祝福他,希望他能因为高尚的品格,感应时代脉搏的激情,对人性的深刻理解,完美的创作手法,创作出举世闻名的佳作。
目送他走后,我向刘老师等人道别。我带着康乃馨和孔浩往回走。孔浩叫了一辆出租车。我问他要去哪里。他说他想找一家咖啡店。师傅和徒弟很少见面,也很少在一起聊天。我问他住哪里,他指了指我面前的小区。我说,何必越走越远。去你的房间坐坐吧。整个咖啡店不是别人的,老乡的,徒弟的,老师不放心。争论了很久,我还是让出租车司机走了,然后,我一瘸一拐地去了孔浩住的单位。他有点不好意思,说这是亲戚家的房子,没装修,临时借的。我赶紧安慰他,因为都是自己人。我们能在一起交谈,这是我们师徒的缘分,老师很欣慰。
孔浩烧了两碗水,我们师徒相对而坐,促膝谈心。他讲了认识部长的过程。原来,孔浩考上了南方的那所大学,他是我的远房弟子,所以我又在那里教书,算是师徒之情。孔浩也学过中文。他喜欢钻研它,阅读许多当代作家的作品,如余华、毕飞宇、莫言、王安忆、阎连科等等。但这种感觉总是不太对你的胃口,直到你看到许的小说并且一口气读完,你才真正感受到了那首寻找已久的* * *歌曲。无论是许笔下的一个混在大城市里的小人物,还是运河边的一条花街、一座石墩,都可以追溯到,一些在他心中朦胧已久的形象和心声,在许的笔下都栩栩如生地呈现出来。我们谈到了徐的《居延》中探讨的虚幻爱情与成熟持久的爱情之间的辩证关系。夜行列车里年轻学生的迷茫和不断的出走和寻找,以及为了延续人间烟火里的烟火而历经沧桑的悲情情侣;九年,恨恶邪恶的侠义、恩恩怨怨,在苍白的声音中,邪恶蹂躏着善良弱小的恐怖氛围。还有《面朝下》中知识分子的无奈和脆弱的自尊。
孔浩说,他在读陈泽的小说时,常常被汹涌澎湃的青春思潮所感染,仿佛自己也成了文章中一些试图冲破阻碍、追逐梦想的少年;那些细腻的爱情描写,常常让他心颤九天飞。而且我的小说结局往往意味深长,不落俗套,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启发我们反思人生,思考社会,展望未来。他流畅的叙述充满了正气,寓意着讴歌真善美,毫不留情地鞭挞丑恶卑劣的行径,浪漫地表达青春情怀,对小人物的深切同情和怜悯,这也是陈泽小说拥有众多年轻读者的魅力所在。
在这样一个相对封闭的苏北小县城,连一个藏书丰富的图书馆也没有,更不用说纯文学杂志。书店基本都是卖经典书籍和课外读物的。想找新锐作家的信息只能在网上搜,想找文学知己只能在上海网上搜。孔浩对陈泽的小说充满了钦佩和喜爱,但他很少有机会将自己的感情倾吐得淋漓尽致。这次与陈泽的罕见会面主要是一种问候。现在,我和他是陈泽小说的知心朋友,他们谈得很好。孔浩告诉我,他曾经根据陈泽小说的描述去过那个水乡小镇,实地考察过石码头,亲身体验过陈泽笔下的花街风情。我对陈泽的话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敬佩。
关于当部长的话题,似乎永远也谈不完。此外,我还关切地询问了孔浩近年来的近况。先是考上了我们县最好的高中,然后以不理想的成绩考上了南方的大学。毕业后,他想考研,但父母不同意,因为他家在县里还有一些人脉,可以用来帮助孔浩进入金融系统。如果他再读几年研究生,经济负担就不说了,那时候可用的关系可能都没有了。于是,他进入了与自己专业无关的银行系统,整天和那些枯燥的数字报表打交道,整个人变得有点麻木。当年所有的理想和抱负也在这个小县城走到了尽头。现在他有了自己的房子可以抵押,有了女朋友,他需要的只是买辆车,办个婚礼。他觉得生活也不容易。年轻时,他背负着沉重的房屋抵押贷款。就连他父母也拿出了多年的积蓄。目前弟弟在上高中,未来路上的责任还很重。
我为孔浩的选择喝彩。作为一个普通人,他首先要务实,解决好谋生的问题。有了经济基础,他才能活得更从容,才有机会进一步发展自己的生活空间。像许一样,能在最后一战成名,需要勇气、大智慧和机遇。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效仿的。当然,无论做什么行当,都需要一点精神寄托,不能太沉迷于金钱贪欲的陷阱。人生匆匆百年,什么都带不走,留下的也不多。不需要过多的计算。有时候,我们需要摆脱平庸,多一点高雅的爱好,多一点高尚的追求,才不会沉沦为一个醉鬼,才不会堕落为任意的暴力。
孔浩还告诉我班上有些同学很聪明,比如石和李当。他们考上了研究生,去了大都市工作,但他也有高中同学厌倦了大都市的生活,买不起房。他想在离开这个国家后回到一个小县城。当然,这些都是成功的学生。他提到了他村里的同学张北。她父亲很早就车祸去世了,家里的困苦让她早早懂事。生活中的波折让她的文笔深刻,多次获得我的称赞。我的校报上发表了许多张北的日记,孔浩对那些文字仍有深刻的印象。她觉得如果张北能继续深造,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初二暑假,张贝去了南方打工的妈妈那里后,整个人都变了,彻底厌学了。她迅速收拾行李,加入了南方的劳动大军。环境和家庭对一个人成长的正面和负面影响,有时候是不可避免的。我们都感叹了很久,我们很高兴陈泽和孔浩有这样一个充满人文气息的温馨美好的家庭。但是我们一致认为,个人的悟性和情商是其他任何外在条件都无法替代的,决定了你上升的高度。许能在京师大力站稳脚跟,是他苦心经营、不懈奋斗和传奇经历的必然结果。
4.
告别孔浩后,我带着挥之不去的兴奋和喜悦回到家中,小心而正确地将康乃馨放在茶几上,并自豪地告诉妻子和孩子,这是我的学生陈静送给我的。女儿展开一张挂在康乃馨一侧的粉红色折叠卡片,上面写着“祝许老师:最新小说《耶路撒冷》完成并售出!!——朱樵13.10.4“孩子们好像一下子揭穿了我的诡计,都哈哈大笑起来。我说,那个朱樵是谁?你知道吗?他是许的超级粉丝,也是我的学生,他的名字叫朱。然后,我就讲了今天遭遇的故事。然后,借机对儿子进行一些思想教育,不要把大好时光浪费在玩耍上,好好学习功课,像这些兄弟一样有出息。妻子指着卡片上的字对儿子说,你看,人家写在身上的字多了,你现在高二了。你会写那个单词吗?儿子尴尬的跑到自己房间上网。
妻子看着这朵漂亮的康乃馨,骂道:这花做工精致,数量大,还挺值钱的。人家明明给了自己的偶像,你还敢在她怀里抢夺爱情?我解释说我要赶飞机,这是飞机上不允许的,他坚持要给我。妻子松了口气。
阳台上明媚的阳光照进客厅,康乃馨的花瓣泛着微光。恍惚中,我看到这巨大的花束正在缓缓伸展,绽放成一簇簇五颜六色的花,仿佛在春天里幻化成一座桃李满天下的花园。我像一个守望着的园丁,眼睛里充满了喜悦和祝福,凝视着花朵骄傲的样子,看着它们用美丽和芬芳装饰着这个可爱的世界...
附:本文写于2013年6月。现在努力写《耶路撒冷》,获得老舍文学奖,凤凰读书奖,亚洲周刊2014中国小说十佳。除了欣慰之外,我还要用这篇短文向他表示祝贺和良好的祝愿。希望这位文坛新锐作家能走得更远更高,给家乡,给文坛,给我们整个民族带来新的触动和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