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生与死的标准是什么?

首先,无论死亡对一个生物意味着什么,无论生物愿不愿意,最终都会死亡。在我看来,至少有四个原因:

(1)有机体中积累的熵越来越多,最后像任何系统整体一样,陷入无序状态[1]-换句话说,死亡;

(2)生物学中广为流传的细胞程序性死亡继续被泛化。这里所说的“程序”不是针对某一个细胞或某一种类型,而是针对整个个体(这个个体可以是多细胞生物,也可以是单细胞生物,甚至是没有细胞结构的病毒)。关于这个程序的信息应该包含在遗传材料中。程序在一定的时间发出一定的指令,让生物体在一定的发育阶段表现出一定的性格和行为,比如什么时候开始长毛,什么时候开始发育,什么时候开始发情和寻找配偶,什么时候死亡。“阳寿”一竭,活物必亡;

(3)不管活多久,人生总会有各种意外。如果你足够幸运没有死,那么你必然会失去生命,但无论如何你总有一天会死。一个生物能活一天纯属偶然,但它的死亡是必然的。鲁迅的一篇文章说,生了一个男孩,大家都很高兴。有人说“这孩子将来当官”,也有人说“这孩子将来有钱”。只有一个人说“这个孩子会死的”,被别人打了一顿。然而,事实确实如此。为了更好的说明问题,比如从非生命的世界来说,河流代表了不断流动的时间,有棱角的石头代表了生命,光滑的没有棱角的鹅卵石代表了非生命。这是常识。从河的源头看,石头本来是有棱角的,就像新生一样,后来被水流冲到了下游。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忽略水流在磨平石头的过程中的作用,我们可以知道,当边缘石头被冲过一米时,石头与环境会产生相互作用,再过一米就会被敲掉一个角,这样最后就变成了一块光滑的鹅卵石。人生就是这样。一劳永逸,你会死的。

(4)另外,如果生物没有生死循环,物质和能量如何在生物和非生物之间流动?到时候会出现一个和没有分解者的生态系统效果一样的场景——寂静的春天[1]。

想象一下,如果生物没有自然死亡[2],那么这个生物的老一代仍然会因为种间或种内竞争而死亡。如果这种生物进行有性繁殖,除非老一代的个体不再与年轻一代交配,否则种群的基因频率不会改变,更不用说实现了种群的进化和适应,最后它只会走向灭绝。如果这类生物是无性繁殖的,比如细菌,老一代的生死似乎与后代无关,因为种群仍然可以通过突变等方式适应新的环境。但有一个问题:有性生殖的生物,比如我们人类,老了就很难生孩子,老人的生死似乎与人类的继续繁衍、生存和进化无关(当然前提是人类有丰富的环境资源,这不足以进行种内竞争),但老人无论活多久都会死。无性生物也是如此。细菌终究是会死的,环境再好。这是为什么呢?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生物是如何遗传寿命这一本质性状的?

从原理上讲,生物或许可以通过深不可测的生命手段和更有效的新陈代谢来消除体内多余的熵,也可能在进化过程中发展出控制衰老和程序性死亡的能力。但是,生物并没有这样做,好像故意让自己在合适的时间死去。死亡,即使我们如此渴望永生,为什么还要死亡?死亡对生物有什么好处和意义?

我认为至少有三个答案:

(1)生物的寿命并不是由程序性死亡等自身基因所支配的。生物也属于物质世界。生物死亡的主要原因在于累积熵与生物体积的比值(暂称为S/V值[3]),生物的代谢活动本身也是增加熵的生命活动。强大的新陈代谢并不能降低体内的熵,反而加速熵的积累,从而加速死亡,比如细菌。这样生物界的很多自然现象都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比如:1达尔文恶魔不存在,它的前提是“生命是有限的”;大的总是比小的寿命长(体型效应),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生态学中的“生态策略”,但这并不能解释一切,因为很多像大熊猫这样的生物并不一定比大象分配更多的精力用于繁殖(相对而言),但它们的寿命还是更短。因此,生态学的解释并不完整,因为这本质上是由于生物体内熵和S/V值的积累,个体小的相对大的生物积累熵更快;植物的寿命往往比动物长,因为动物需要不停地运动,S/V值增加更快,而植物则相反。

(2)死亡在生物进化中的意义仅限于最后一个因素。首先,进化要看种群的整体水平。生物体的寿命并不是专门为某个个体设计的,寿命就像一个群体* * *拥有的特定程序。在长期的进化中,为了在有限的生命中平衡自我生长和繁殖的能量分配[4],使种群更好地适应环境,生态策略进化出了一定的寿命和一定的繁殖能力——这是群体性状。单个特殊的个体,比如太监,并不会因为分配给后代的精力少了而活得更长,正如生态学所说。其次,由于后代在遗传性状上比上一代更优秀,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更强,所以上一代无论是否自愿,都要给后代留下空间和资源,让种群继续发展进化。这可能就是死亡在进化中的意义,也是生物最终选择死亡的原因。

“送蜉蝣上天入地,杯水车薪。悼我一生一刻,羡长江无限。”虽然人们哀叹生命短暂,但这个充满生命的世界还是另一方面:“野马、尘埃、生灵,息息互吹。”即使我很开心,我也懒得关注死亡。至少在哲学上,没有死亡,就没有生命的意义。既然死亡的意义在本文中显而易见,那么生命的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了:

苏轼在“哀吾生”的时候,是在思考人生的意义。他希望有足够的生命像无限的长江一样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普通的动物、植物甚至微生物也是如此。虽然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在此之前,我们总是在为生存而努力。同时,我们也在为种群保留足够的个体,为种群创造更有利的条件,并在考验后存活下来,为后代赢得和保存更好的基因。有人说人性本恶,然后又有人认为“生命是自私的,以为从一开始就为自己的生存而奋斗,保留自己的基因[5]”。这句话自相矛盾。如果一个生物是自私的,为什么要努力保留自己的基因?吃喝还不够吗?生存也是为了种群保存优秀的基因——最终不就是为了它的家族,它的种群吗?!生物不会自私到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奋斗。比如交配后,公螳螂自愿把自己奉献给后代,旅鼠自愿自杀,为种群留下足够的空间和资源...生物既不恶也不善,是无性的。用什么样的“心”来看待这个“命”,就是“性”是什么。生物的“性”是在长期进化中形成的。试想:如果一个生物真的很自私,那么它所属的种群今天还能存在吗?生物的本性从个体的角度看起来是自私的,但从群体的整体角度看却是“为大众”的。此外,这种本性还演变成各种形式,比如食欲、性欲等等。活着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活着。有一句经典台词:“你要继续活着,好好活着,这是对党和人民最大的贡献。”优秀基因的生存、保存和传承,为了种群的现在和未来,是生物在进化过程中永远不会退化和丢失的本性。

一句话:从时空的宏观角度来看,生存是为了进化,进化是为了生存——这或许就是生命的意义。

综上所述,生死轮回就像一个轮子。在滚动的过程中,生命的轮回过后,另一个生命开始,车轮前进一段时间,让车轮不断前行,绕过崎岖,跨过坎坷,在历史上留下艰难的进化路线。也许这就是生与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