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方言的汉语方言

湖南省汉语分布复杂,以湘语和官话为主,其次是赣语和客家话,还有归属不清的方言(包括平话和湘语)。著名语言学家杨世峰认为,湘南的衡阳、郴州、永州(80年代以前分别称为衡阳、郴州、零陵)常被称为“湘南”。这个地区东邻江西省,西接广西壮族自治区,南接广东省。其中永州、郴州多个县市,包括永州的零陵、冷水滩、东安、双牌、道县、宁远、江永、江华、新田、蓝山10县市,郴州的桂阳、嘉禾、宜章、临武、汝城、资兴6县市。

代表方言:一是以资兴洒为代表的方言区(白说),包括永兴、桂东、汝城、安仁等地,是湘南话和客家赣语的混合。二、以嘉禾方言为代表的湘南方言双语区,包括宜章、临武、嘉禾、贵阳、蓝山、宁远,是既使用湘南方言又使用西南官话的双语区。第三,保留了湘语许多特征的冷水滩、零陵、东安、双牌、道州、新田、江永、江华与广西的北平话关系密切。土家语(pi tsi?撒)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土家语支。在土家语中,土家族人自称pi tsi?k?一个[比兹卡]。根据杨再标博士2011年4月提供的数据,湘西200个行政村,34个乡镇,500个自然村仍在使用土家语。土家语分为南北两种方言。南北土家语在音韵、语法、词汇上的差异太大,无法沟通。土家北方方言,也叫比吉,以前是大部分土家族人的母语。但现在,很多土家族人的母语都改成了湘西北当地流行的汉语方言(西南官话),只有少数土家族人的母语还是土家北方方言。

龙山方言

龙山县:洗车河镇、庙儿滩镇、印地坊镇、塔罗乡、甘溪乡、孟茜乡、枫溪镇、坡脚乡、塔莎乡、内溪乡、伽师乡永顺县:对山乡、和平乡、西旗乡、寿车镇、少哈乡保靖县:普荣镇、任贤乡、土扎乡古丈县:。

龙山县:龙头镇、岩冲乡、长潭乡、李冶镇保靖县:龙头乡、比尔乡、马王乡、八毛镇、昂洞乡、龙溪乡、姬伯乡。

蒙兹方言

土家语的南方方言也叫蒙自话。蒙自方言是瑶淼和汉语区的一个土家语方言岛。自古以来只有很少的土著人口(现在只有几百人使用),分布在泸西县潭溪镇九个村和七级村(别名九寨话),潭溪镇也有少量外来人口。村庄的具体名称是(括号内,地名为Monz):

夏都(ts?Ie bu)铺竹(p?u?Dz)博罗斋(博?lo?蔡)和自己(ts?答?d?我)下来,你自己(ts?答?d?I阿迪)大波浪流(ts?ie d p?o)小灵斋(ts?ie?萨?)李牧仔寨(t马仔)檀溪镇(胡?d)湘语形成的原因是北方汉族人南下湖南独立发展,受到南方少数民族语言的影响。虽然湘语在湖南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但湖南的少数民族一直是这一地区的主要民族成员。汉语首先在湖南中部地区传播,湖南周边的汉语后来也是从这里传播的。

南越王赵佗曾说“西北有长沙,其半蛮夷也为王”。公元8年,王莽篡位,将长沙改名为“土蛮郡”,可见当时湖南的少数民族是非常强大的。具体来说,秦汉时期的汉族主要分布在三个地区:以常德为中心的水原、溧水中下游地区;以长沙为中心的湘江中下游;湘赣边界一直到广东省的狭长地带。此外,整个湖南地区的广大腹地仍是古代使用苗瑶语言的民族居住的地方,没有开发和殖民,可能还有一些中国移民零星分散。(李兰1994)。晚唐时,刘禹锡贬谪武陵后,有一篇文章说:“襄垣之滨,天气忽冷忽热,大雁至,汉词罕至。”(《全唐文》卷603《商都司徒书》)说明当时湘江、沅江流域有大量的非汉族地区,很少听到汉语。湖南气候温暖肥沃,汉族人从原居住地向周边迁徙相对方便。因此,这种逐渐扩散的移民运动从未停止过。谭启祥分析了邵阳、新化、武冈、新宁、城步、湘阴、荆州等地的宗族史料,认为“湖南省有55个宗族,仅次于江西,超过其他各省,疆域密集,迁徙方便,是一种自然现象。”(谭启祥1987:325)

湘西南新化、安化一带的湘语,大概流传于宋代。“梅山洞蛮,老的不接中国。其地东接谭,南接邵,西接陈,北接丁、李,眉山在其中。.....熙宁五年,遂毛玉眉山。.....赵置新化县于深山之中(《宋史传》卷494第250条)

湘西北南县的湘语是民国时期才形成的。清末,在洞庭湖北岸,长江水携带到洞庭湖的泥沙沉积成一个大三角洲。这些肥沃的土地吸引了该省的许多移民。但是移民的来源比较乱,各说各的原生方言。到了民国时期,仍然没有内部地位特殊的方言可以推广,也没有外部地位一致的方言可以模仿。但迁过来的人原籍一般是益阳、长沙、岳阳、常德、衡阳。益阳人口最多,“益阳风情”明显。(张蔚然1995: 73)所以,今天南县湘语也是最接近益阳湘语的。

湖南省偏远地区的汉语方言传播最晚,最先被西南官话这种来自省外的强势方言所同化和覆盖。当湖南周边的方言被其他方言不同程度地取代时,典型的湘语就留在了湘中。长沙、湘潭、株洲、衡阳、娄底等湘中大城市的方言会形成自己的向心力。这种地理优势带来的方言优势,也会让湖南核心区的方言继续巩固地位。而像长沙这样的核心城市,由于人员流动频繁,外来方言影响强烈,方言变化比华中其他地区快。但由于自身地域优势形成的方言优越感,并没有像湖南周边的方言变化那么快。西南官话的形成有两个原因:一是北方汉人南下,外兵驻扎;二是湖南与贵州、广西等边境地区的天然交流。北方汉人南下湖南主要是通过驻军和流民。当被称为普通话的外来北方方言成为当地交流的强势方言时,就有可能取代当地方言或少数民族语言。在湖南永州、郴州等地,还存在双语现象,即城市基本被普通话覆盖,没有地方方言。但在农村,即使是江永这样的偏远县城,也保留了方言,形成了方言和普通话并存的双语生活。实际上,直接影响湖南方言的官话更多的是经过湖南西部和南部的西南官话。这是普通人直接交流的结果。因为普通话更容易理解,更受欢迎,所以人们会逐渐自动换成普通话。

早在秦朝,北方军队就进入了湖南。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出兵湖南。《淮南子·人间训》记载:他“使魏图穗失兵五十万为五军,一军堵城岭(今湖南荆州),一军守九筒封锁线(今湖南宁远)...三年了。”后来有记载说汉明帝出兵湖南。《后汉书·南蛮西南夷传》第七十六条记载,东汉初年,武陵蛮支平定后,“武陵停止屯兵,赐异赏。”《元史·刘传》记载:“宋时,选民设车以免其徭役,使其御之。在李者,谓之艾定;在陈者,谓之扎营。武松,全废了。郭解学会了回来。”。在明代达到顶峰。当时有“镇守四方的国家军政机关”,机关管理的士兵一般来自外地。遇到战争就上战场,平时耕种。(谭启祥1987:322)

这些士兵长期生活在驻扎地区,如果是弱势语言,他们的语言可能会被当地语言同化。“边城里的长辈都是老邻居,过节容易问为什么。青庵辞了乡,白头犹知祖。衣尚旧唐式,稚气新楚语。”(《玄晶文集》第八卷《在国源府遇故乡长辈参军者,多知故乡者赋此》)可见,士兵后代已被当地“楚语”同化。

如果这些士兵的语言是强势语言,他们可能会保持自己的普通话。道光《永州府志》引用旧方志说:“州县在乡谈,互相听。很多人有时候说自己像流水,男女老少都习以为常,却把普通话当成犯错的途径。但是,贵族子弟和禁卫军的语言是清楚的,他们不像舌头。”

自汉代以来,大多数封建王朝都在中原建都。于是到处引发中原大战的祸患,百姓流离失所,开始在南方寻求安身之地。谭启祥说(1987:301):“中原人开始大量迁入湖南,湖南一开始就是中原人开发的,促成了后来的重新开始。当时中原大乱,农村硝烟弥漫,千里一市。人们没有生计。一定有南阳、襄阳两县的人,南逃洞庭、袁、湖南之间,道路青出于蓝,为的是开辟这荒凉无人的山林。”据续汉书记载,从公元2年到公元140年(永和五年),长沙户数增加了5倍,人口增加了4倍。零陵县户数增加了9倍,人口增加了6倍。桂阳县的户数翻了两番,人口翻了三番。武陵县的户数和人口都增加了30%以上。但在140年间,中国的户数和人口减少了20%。可见,当时湖南人口的快速增长并不是自然增长,而是与北方移民有很大关系。

历史学家普遍认为,中原大规模南迁的第一次高潮始于西晋后期的“永嘉丧”。当时江南比较稳定,很多中原人都投靠了长江。“罗京倾覆,中州女子避江左之乱。”(《晋书·王导传》)东晋统治者为了安抚人心,曾经按照士族和百姓的出身,设置行政区域,安排移民。当时接收中原移民最多的是江苏,其次是安徽,其次是湖北、四川、河南南部、陕西北部、山东北部。但在湖南,因为远离中原,北方移民很少(谭启祥1987:211)。据《宋代州县志》和《金代地理志》记载,当时设立的北方移民区,益阳南部有一县,河东南部有半县。这次迁徙应该是冲击了洞庭湖区的古湘语,逐渐形成了常德地区的官话。

第二次大迁徙发生在唐朝“安史之乱”之后。《旧唐书·地理》记载“德末以来,中原多故,邓人二都衣冠,皆投江乡,故京南精邑早十倍”。这说明在唐代中期,从湖北荆州到湖南常德,由于移民,户口数量增加了10多倍。唐末诗人韦庄也在《湖南作品》中说:“楚不知秦之乱,南人怨北人。”北方居民迁移规模大,人数多,地域相对集中,使得他们的语言不仅难以被当地土著语言同化,而且对当地土著语言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这加强了常德方言的基础。周和游汝杰也说:“如此大量的移民必然给北方方言带来巨大的冲击,使北方方言取代了澧水流域和沅水下游的固有方言。常德地区的普通话基础可能就是这个时候奠定的。”后来到了宋代,经过三百年的发展,“北方方言终于从北到南逐渐扩展到了整个元里河流域。”(周、游汝杰1985)

北方汉语的南移也冲击了南方的少数民族语言。中原地区相对先进的生产力和文化促使少数民族居民有意识地向他们学习。刘禹锡曾在《武陵蜀怀五十韵》一诗中描述,他被贬到朗州(今常德)时,“众邻皆迁居他地,子弟学谈其左言”。《隋书地理》描述了当时的“蛮族”状况。“那些与夏人生活在一起的人与并无不同;幽居谷中者,不可言,爱好完全不同。”

由于缺乏文献记载,我们无法知道中国南方的官话是何时形成的。张蔚然(1995: 66-67)认为,湘南官话与宋明时期的驻军有关,开始在军队和政府中流传。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清朝就有相当一部分人开始使用普通话,因为从清朝到民国的一些地方志中明确记载了普通话已经可以使用。如光绪《兴宁县志》记载“中国人多,亦有乡谈”。道光《永州府志》:“说的是官话,好懂。不一样的话,就四面杂陈,字不一,声不一,种类繁多。”清同治《江华县志》记载:“彝族何敬怀说:蒋易讲官话,懂萧艺。其间差异甚多,字不一,音不一。”

湖南省的外来官话必然会影响湖南官话的形成。周、游汝杰(1985)认为湘南官话来自广西。“一支北上荆州,结合湖北的影响,使泾县方言官话化,使会同、通道、千阳方言具有湘北方言的特点。另一支自西向东进入湘南,与湘语、赣语接触交融,形成几种方言混杂的局面。”范(2000)也认为湘南官话出现的时间较晚,晚明以后才能从西南进入湘南。从郴州市来看,官话首先从西部经湖南省永州市进入郴州市桂阳县,然后向东传播到郴州、郴县,再向南传播到临武、宜章乃至粤北。"

总之,普通话分布在湘西和湘南的偏远地区,很难渗透到湘中的核心地区。为什么湖南西部和南部地区容易形成普通话?第一,这些地区没有一致的非官方方言,任何固有方言都很难成为强势方言。其次,在具有大量固有方言和复杂特征的地区之间,迫切需要一种易于流通的普通话作为区域方言。第三,这些地区外围的强势方言是普通话,人们自然会和湖南省外的贵州、广西人交流,所以掌握并自然学习这些地区所说的普通话是很有必要的。关于湖南赣语的形成,周和游汝杰(1985)认为是大量江西移民进入湖南的结果。张蔚然(1995: 66-67)做了进一步的演示。历史上有“江西填湖”的说法。如果说唐以前湖南的移民主要来自北方,五代以后则主要来自东方。“江西与湖南同处一地,山川无分,由密至疏的迁徙自然发生。所以江西人开发湖南,政治背景不大,纯粹是自动的经济开发。”(谭启祥1987:321)可见,赣语的形成与自然迁徙有关,但没有政治避难的理由。

据谭启祥考证,五代时期有22个民族迁徙到湖南,湘阴18,宝庆府(今邵阳)4,新化3,武冈1(谭启祥1987:339)。宋代湖南有很多江西移民。“这些江西人多从龙兴府(今南昌市)和冀州(今吉安市)迁入,主要从北部的修水-汨罗江流域进入洞庭湖平原,从浙赣线中段的湘赣大道进入潭州(今长沙市)和邵州(今邵阳市),南下右江-雷水流域。(葛等1993: 315-316)《明太祖实录》卷250记载洪武三十年(1397)。“常德府武陵郡人说,武陵等十郡自沈冰以来,兵争不断,百姓纷纷逃亡。虽然他们已经恢复营业,但土地广阔。江西周边县有很多无业人员,乞求江西把穷人搬过来种田,让普通农民也能各尽所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土地。商岳说,他命令住房部派官员到江西去,分配更多的人和那些没有财产的人在他们的土地上耕种。”

周和游汝杰(1985)总结了江西人向湖南迁徙的几个特点。第一,江西移民从湘东北向西南、西北、东南递减,与江西北部、中部的距离成正比。所以湖南的赣语电影天然的接近江西,北方的赣语特点比南方更明显。其次,江西移民的出发地比较集中,主要集中在泰和、吉安、吉水、安福、南昌、丰城六县。这和江西省各地的发展程度有关。这六个开发程度高的县没有闲置土地,但如果有闲人,自然会为移民寻找出路。而江西南部本身就比较不发达,自然不会移民湖南。第三,湘北移民来自赣北,湘南移民来自赣中。这就导致了湘北赣语和湘南赣语的差异。第四,从唐到宋再到元代的700多年间,江西移民不断增加。首先,赣语形成于湘赣交界的湘东地区。后世移民越过这一带,深入湖南西南边陲,从湘阴到宁乡到新化到遂宁。

地方志中也有大量江西移民的记载。如康熙《浏阳县志·遗录集》记载:“刘闲原住民,短距离之内,有九客,来自大江南北。”民国《醴陵地方志》记载:“县内,多民族杂居,数百年前皆为客。.....醴陵离江西近,所以姓也是江西的。”

一些史料记载也可以说明,湖南的赣语似乎在宋代并没有完全形成。南宋诗人刘克庄从江西萍乡入醴陵后曾说:“城中多楚方言。”(后村大学全集第三卷醴陵客栈)这说明南宋醴陵话和萍乡话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当时醴陵还讲“楚语”,即湘语,赣语还没有完全形成。客家一般在明清时期从广东、福建或江西迁入湖南,一般以家庭为单位迁入。(陈立中,2003年7月33日)根据各地家谱的记载,客家人最早进入湖南是在宋代,从明代到清代,客家人大量迁徙。如茶陵河口黄氏的一支,其祖先于1184年(南宋十年)从江西赣州迁徙而来。平江县最早的客家先民于1472年(明朝成化七年)从广东龙川迁徙而来。清代顺治至乾隆时期,客家人从梅州、徽州、大埔、平原、蕉岭、乐昌等地迁居平江。浏阳客家人的祖先大多来自粤东北、闽西的汀江流域,主要来自广东的平原、兴宁、梅州等县市。明末清初,福建客家人大规模迁居醴陵,广东客家人迁居汝城。鄢陵县的客家移民主要来自清朝。

客家人进入湖南一般有三个原因。一是江西的“棚民”因为官方抓捕被迫搬迁。据《醴陵县志》(1948)记载,客家人“刻苦学习,崇尚武艺,男女一起劳动,住在棚里,故称棚民。到了明朝,他常常奋勇重整旗鼓,用红领巾裹住头,响应郑成功和金圣焕,企图恢复元气。.....清官自然是要流人的,杀了之后就被赶出去了。棚民不准住宜春,散在邻县。”第二,沿海居民因为战争骚扰而被迫迁移。据《醴陵县志(1948)》记载,“顺治年间,郑成功据厦多次入侵掠夺沿海诸郡。清兵打不赢,却命令沿海的百姓转移到内地,烧光所有器皿,以除掉郑海船所用的钉、铁、油、硝、粟、帛。闽粤民众破虏,千里而来。”第三,政府引导移民在湖南开荒。明末清初,中国战乱频仍,导致人口锐减。据《同治年间攸县志》记载,“明末兵变,百姓逃往田间。”政府“吸引填海,难以覆盖金额。”为了休养生息,鼓励创业生产,大批客家人迁居湖南创业。

总之,湖南客家方言的分布面积并不大。由于客家人迁居湖南较晚,且多以家庭式迁居,客家话在湖南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分布,而是分散在几个县市。地方方言包括湘南的“土话”、“平话”和湘西的“乡音”。目前学术界对这些方言的形成过程还没有足够系统的研究,但可以初步肯定的是,这些方言由于地理位置偏远,交通又非常封闭,所以种类繁多,既有早期湘语的特点,又有许多因语言接触而产生的特殊变异。

梁敏、张君如(1999)认为,平话“是由桂林、柳州、南宁等地移民的不同方言相互交流融合,并受壮、侗语影响而逐渐形成的一种汉语方言。姑且称之为古平话吧。在普通话和粤语方言进入广西的一千多年前,古平话曾是湘南和桂北、桂南人民的主要交流语言,也是当时的官场语言、文化语言、教育语言和商业语言。”李东祥(2006)认为湘南方言是不同时期汉族移民的历史沉淀和与当地土著民族相互作用的结果,到宋代已基本完成。包厚兴(2004)认为湘南方言的形成非常复杂。一、湘南方言区地处武陵山区,地理情况十分复杂。第二,历代移民情况复杂。第三,与当地少数民族的频繁接触很复杂。第四,宗族势力影响复杂。

从移民史来看,从汉代到近代,湘东南接受了大量移民,从族谱来看,大部分来自江西,与湖南其他地区没有本质区别。所以湘南方言的形成不能只从移民情况来解释。而且从语言特点来看,有些还挺老的。比如在古代,知足的声母现在都是带塞音的,而在江永桃川话里,“树”字叫“木”,可见不同时期都有历史沉淀。有些很奇怪。比如从大地岭方言的人称代词(彭泽润2002)中,几乎找不到它与一般汉语方言的对应关系。这说明在语言接触的历史过程中,很可能受到少数民族语言的影响。很多地方不同民族姓氏说不同方言,说明家庭移民背景。偏远复杂的地理条件造成了交通拥堵,大规模的传播受到地理条件的限制,最终形成了数量众多、流通范围小的不同方言格局。

湘西方言主要分布在怀化市的沅陵、辰溪、溆浦和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泸溪、古丈。这些县本来就偏远,农村方言只分布在交通比较闭塞的偏远山区,城镇普遍使用普通话或湘语。

据杨威考证(1999: 2-3),该方言分布的地区在历史上曾是少数民族的活跃地区。当时的人被称为“五溪男”。早在公元前202年(汉高祖第五年),就设立沅陵郡,隶属武陵郡。因此,汉人移居此地的历史悠久。后汉《南蛮·伊稀传》注曰:“甘宝《晋纪》云:武陵、长沙、鲁山郡,及汝葬之地,五流杂处。”秦汉时期,中央政府为了平定这里,曾经对这里进行过征服。公元49年(汉光武帝建武二十四年),富博将军马援“征调十二郡四万余人征五溪……”据崔墨奇所撰《朔满》记载,“马留兵十人”,“每二百户自娶,后送三百余户”。唐代段的《酉阳杂》也记载“马有十余兵不归,互相通婚,有二百余户”。隋朝和唐朝时,沅陵、芦溪和辰溪现在是军事据点。当时大量汉人随军来到这里,所以文化教育事业一度非常发达。宋三年,政府在沅陵明溪口驻军保卫,分发给田时代(代)士兵耕种。元世祖开辟了从京都到云南的驿道,并在沿途设立了驿站。当时沅陵、辰溪、芦溪等地有解街(带“亭”字)、马迪人、川西等车站。这促进了商品流通,吸引了一批浙江、福建、江西的移民。从明朝到元朝,政府继续驻军,让士兵世代种地,吸收移民。据1874(清同治十二年)寿钟主编的《沅陵县志》记载:“四郡山川险峻,故自元明以来,外省逃兵迁徙至此。今天说原住民是江西人,江苏、浙江、河南、山西、陕西等省归化的人也不少”。根据族谱,农村方言区的一些大姓是外省的,主要是江西的。

这些历史特征类似于湘南方言,是移民语言在山区这种偏远的地理位置与当地语言接触后,独立保持和发展的结果。本来,这些方言如此地方化并不奇怪,但用这两个地区的普通话来参照就显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