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疼痛会让人感到放松和自由?

英国哲学家JeremyBentham曾说:“自然将人类置于两个君主之下。快乐和痛苦是相辅相成的。”

有时候我们很难理解,当这两个相反的极端同时发生时,一个人是如何感受到幸福和痛苦的。

如果我再告诉你,这种“特异功能”在整个自然界中只有人类拥有,你会认为是幸运还是被诅咒?

别急,看今天的文章。

1983,初冬的宾夕法尼亚州,世界吃辣椒大赛正在进行最后的角逐。

2019世界吃辣椒大赛

“两分钟挑战30个魔鬼辣椒。”卫冕冠军JasonMcNabb举手向裁判示意。

裁判走过去,顿时全场沸腾。一个叫保罗罗津的中年人站在场边,看上去比麦克纳布还激动,对他喊道:“走!征服一些魔鬼辣椒!”

杰森·麦克纳布(Jason mcnab)想要挑战世界上最火的Jolokia pepper,超过一百万个斯科维尔单位。什么概念?如果横向比较我们平时吃的辣椒,他们的斯科维尔单位通常只有300左右。

麦克纳布把魔鬼辣椒一颗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然后咽了下去。他看起来很兴奋,没有表现出痛苦。

裁判在比赛结束时吹响了哨子,迫不及待地让他走下擂台。他的眼泪和汗水像泉水一样奔流而下,嘴唇开始迅速肿胀,像被黄蜂蛰了一下。保罗·罗津第一个冲上去扶住他,拿出他的笔记本,问他感觉如何。

麦克纳布抓了一把脸上的雪说:“坦率地说,这真他妈的酷。现在我的胃是一个纯粹的地狱,但你知道吗?真的很酷,我喜欢这种感觉。”

保罗·罗津不是一个爱吃辣的人,但他想了解人们为什么喜欢吃辣。

爱吃辣在我们看来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川菜、湘菜、渝火锅,不放点辣椒你都不好意思放到盘子里,但是保罗·罗晋从自己研究的生物学角度来看,就没那么好理解了。

作为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生物化学和心理学教授,有一个现象一直困扰着他。你要知道,辣的本质其实是一种痛苦,而他的研究表明,自然界中除了人类,没有任何动物喜欢吃辣椒,所以在他看来,一个合理的问题是,“为什么人类即使承受巨大的痛苦,也喜欢这样做?”好好享受吧。为什么人类不像生物常识一样趋利避害,趋利避害?"

罗进的妻子信仰基督教。有一次和她一起去祈祷的时候,学校教堂里的神父告诉他,“在一个充满爱的世界里,痛苦是必然存在的。就像耶稣经历了痛苦,但还是传播了爱。”

但罗进是无神论者。相比神学和哲学的解释,罗进更喜欢找出这种现象的生物学原理,所以在他迷茫的时间里,他泡在实验室里,做了很多奇怪的实验。

保罗罗津

例如,他试图让实验室里的老鼠爱上辣椒。他用正向强化训练老鼠。老鼠每吃一份胡椒,就会得到一些奖励,比如食物和休息。在他的预期中,老鼠会形成“痛苦”和“奖励”的条件反射,但无论他训练多少次,老鼠面对辣椒的态度总是:

想害劳资?去你的。

最后,罗进不得不在自己的研究日记中写道,“无论如何,当动物遇到负面影响时,它们总是尽量避免。”

作为一个成熟的科学家,罗进是一个狠毒的人,训练老鼠也不好,于是突发奇想,开始训练儿子。那时候他儿子才3岁。他背着妻子偷偷在儿子的饼干里涂胡椒。儿子咬了一口后,哭着喊妈妈。他老婆跑过来,以为罗进只是恶作剧,开心地拍下了家庭Vlog。

大概和这个差不多。

但她不知道,罗进其实制定了严格的观察流程,包括孩子的味觉指数,辣椒的辣度指数等等。但令他沮丧的是,他的儿子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欢辣椒的迹象。相反,所有让他过分的辣椒恶作剧,都让他的孩子特别恶心,包括作为父亲的他自己。

罗进是完全明白了。如果他想做人体实验,最好回实验室申请项目。连父子都做不到再来一次。

就这样三年过去了。1986,有一天罗进下班回家,发现6岁的儿子在和妈妈吵架。妈妈说儿子不礼貌,儿子说妈妈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罗进赶紧放下包,加入了战斗。

到了吃饭的时候,儿子沉默了,很委屈。他拿起一罐辣椒酱倒在三明治里,然后一点一点地吃。

罗进吓了一跳,赶紧抓起辣椒锅,告诉儿子不要一下子吃那么多辣椒。儿子对他吼道:“我不管,把辣椒给我。”

罗进大吃一惊,突然意识到这和三岁时儿子面对辣椒的情况完全不同。6岁的儿子似乎通过辣椒带来的痛苦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也就是说,面对疼痛,三岁的孩子表现得更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但到了五六岁,ta的行为已经开始像“人”了。

而且好像人类,有时候,会刻意追求痛苦。

罗进觉得挺搞笑的。世界那么大,却痛并快乐着。这一对反义词正好绽放在人类这个孤独的物种中,既对立又* * *;很难说这是一种诅咒还是一种幸运。

2013年,罗进在研究这个课题30年,观察了200多万个人类或动物样本后,发表了他的学术论文Gladtobesad-and therexampleofnegnmasocism(快乐与悲伤),试图解释这种只属于人类的离奇行为。

对于这种行为模式,他创造了一个新词来形容,叫做“良性受虐”(良性虐待)。

简而言之,他发现人类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分辨他们正在经历的痛苦是否真的对他们构成威胁。一旦人们分辨出有些疼痛对自己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人们就会把这种疼痛归结为“良性疼痛”,然后这些负面的身体体验就会转化为快感。

比如吃辣后的快感。

比如长跑后肌肉酸痛的幸福感。

例如,在BDSM被打屁股后的满足感。

至于为什么良性的疼痛和快感可以相互转化,罗进在论文中继续提出是由于多巴胺。通过检测额叶的激素水平,他发现当人类感受到疼痛和快感时,大脑会分泌大量多巴胺。

杏仁核,分泌多巴胺的脑组织。

也就是说,人类的痛苦和快乐在生物指标上真的是“同根生”的。当你的身体充满多巴胺时,如果你的大脑认为当前的环境在威胁你,那么你就会感到痛苦和恐惧;相反,如果大脑去除了这个警告,你会感到快乐和幸福。

与此同时,在几千公里外的罗格斯大学,成像教授BarryKomisaruk也在他的论文中提出:

“通过对10w样本的观察结果,我们发现人在高潮时的面部表情和痛苦时的面部表情几乎没有区别。”

罗进在接受采访时感慨道,“人类,这个浩瀚宇宙中唯一已知的文明,一直在痛并快乐着。我们花了几千年才知道这一点。”

公元前4世纪,亚里士多德把痛苦和快乐放在了完全相反的两极。他说,“人类的使命就是让人接近愉快的事情,远离那些痛苦的事情。”

公元37年,罗马皇帝奥古斯丁似乎看到了它们的对立统一,但他也步入了因果关系的陷阱。“无论如何,痛苦越深,快乐越大。”

公元1844年,尼采单方面否定快感,陷入痛苦是第一的神话。他对他说“极度的痛苦是精神最后的解放者。”

在1972中,女权主义理论家卡洛拉在反驳女性的BDSM行为时,称痛苦和快乐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她说:“一个人怎么能同时体验痛苦和快乐呢?这是别有用心的人精心包装的彻头彻尾的谎言。”

1990年,旧金山BDSM社区为了消除公众的误解,第一次在街头喊出了“安全、清醒、知情同意”的社区口号,遭到了很多人的嗤之以鼻,认为他们是“嘴上讲安全,手里暴力驾驶”但时空交错,他们不知道,但这句口号在二十年后的“良性虐待”理论中,刚刚成为完美的自我证明。

“是的,没错。当大脑确定当前的疼痛是可控的、无威胁的,疼痛就可以转化为快感。所以,只有保证所有的行为都是‘安全、清醒、知情同意’的,大脑才会解除警报,否则,真正的强迫只会带来恐惧和反抗。”伦敦BDSM从业者Alexandra看了罗晋的结论后,一度认为这是为BDSM群体做的研究。

我必须声明这不是我编的故事。这是BBC《未来》栏目整理的真实报道,名为“Whypainfeelsgood”。

在故事的最后,报道没有赞扬罗进的科研成果有多么准确严谨,也没有抱怨人类对自己的认知是如此缓慢和撕裂。

在故事的最后,我只是抛出了亚历山德拉一个人的反问。

“如果我们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吃辣椒,

那么我们就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喜欢BDSM了,对吗?

毕竟,人类的快乐和痛苦似乎总是交织在一起的。"

专业导师微信:xllx577参考资料:

罗辛普,吉约尔托,芬切尔茨克等。快乐悲伤,还有其他例子。判断和决策,2013,8(4):439-447。

Bbcfuture,why-pain-feel-good,文章,20151001。

阿曼,阿恩。Theroleoftheamygdalainhumanfear:自动检测威胁。精神神经内分泌学30.10(2005):953-958。

克莱纳克。painandpleasureofrunning . 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