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志愿花一万块是智商税吗
零阅读高考填志愿也成了每天都在赚钱的生意。一对一的咨询服务往往要几万元，高考策划师这个新职业也应运而生，甚至年薪八九十万。大部分是成立不到三年的中小型机构。真的能“保证”考生和家长吗？
一个？花三万块钱帮忙填志愿，收获家长的焦虑，并不少见。为考生选择可以接受的学校和专业而支付上千咨询费的情况并不少见。
据了解，全国各地不同院校对高考志愿的收费不同，但线下咨询基本都在几千元甚至上万元的水平。湖南长沙某机构报价，其普通考生收费9800元，而艺术生收费几乎翻倍，达到16800元。即使在新高考改革之前，该机构对上述两类考生的收费已经高达7980元和12800元。在平均消费水平较高的城市，部分机构收费可达2-3万元。
就连曾经的“考研大师”张雪峰，如今也看中了这条赛道，转型成为高考志愿策划人，成立了北京严丰私语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张子标(张雪峰)任执行董事兼法人代表，也是公司的大股东，持股比例为75%。公司成立后，推出了自己的产品“风雪志愿”。
收费高达一万元的「高考志愿填报服务」会有什么描述？
根据风雪志愿APP首页显示，志愿填报张雪峰教授的高考课程收费为618元/节，***60节课；团价14999元。其课程目录主要包括:如何选科不吃亏，新高考不调整志愿填报方式，什么样的城市值得去等等，以及各专业介绍。
“高考志愿”这个行当早就有了。其实从2015开始就有高考志愿填报策划师这个行业，只是当时没有被重视。这项业务主要是帮助考生和家长了解不同院校和专业的情况，解读最新政策动向；当然，最重要的是帮助考生根据自己的分数、家庭情况、兴趣爱好选择合适的院校和专业，避免出现掉档、溜档、低分的现象。
高考是“千军万马争独木桥”的激烈竞争。对于父母来说，无异于为孩子决定“人生大事”。“孩子们没有经验，我们也没有。如果有专业指导，尽量用分数是值得的。”一位家长说，“毕竟选择错了，对孩子来说又是几年。”
父母的焦虑伴随着压力。为了寻找安全感，他们会不惜花钱。
各种类型的高考志愿填报服务机构也应运而生。在这个行业中，也有很多老牌的教育机构，如远大王云、蜻蜓、百年教育、优秀志愿者、旭德教育、丁英教育、济侨学校规划研究院等。其中，有缘成立于2014，至今已获得六轮融资；2020年5月，有缘宣布获得千万元B轮融资。百年育才2017挂牌新三板。
此外，另外两家公司旭德教育和丁英教育也在新三板上市，但发展形势并不好。其中，旭德教育2017-2019连续亏损，2020年净利润仅为0.05亿元。
2015年丁英教育挂牌新三板时，公司“教人填报高考志愿”的业务收入高达65438+3500万元；但2018年，其年报显示，与高考相关的业务收入占比从2017年的52%大幅下降至9%，此后公司再未更新业绩报告。公司股票因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被证监会立案调查已停牌两年以上，存在退市风险。
但在这个行业里，成立三年以内的中小机构越来越多。
新高考改革逐渐落地后，这个市场更加热闹了。企业调查数据显示，目前全国高考志愿填报的企业有1529家，其中78%是近三年成立的。其中，2020年新登记企业558家，同比增长77.1%，今年前5个月新登记企业301家，同比增长90.5%。从区域分布来看，河北省以963家企业排名第一，占全国总数的63%；内蒙古和山东分别位列第二和第三。
张雪峰并不是唯一一个争相进入这一领域的“名师”。在山东省某三线城市，银行设立了专职高考志愿咨询机构。目前团队只有6个人，每个候选人的咨询服务费是5000元。“勉强盈利。”他说。但在他所在的城市，他说今年一所高中只有1.200名高考生，甚至有8个机构去学校宣传“抢生源”。
每个这样的组织都有自己的一套“促销”方法。有的声称自己有一个干了三五年的老师团队，还能得到“内幕消息”，可以提高申请的准确性；个别机构还会通过无休止的“推销”来抢家长，然后低价抢单。
一般来说，所谓的“营销”手段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机构和学校谈合作，进学校，以家长会的形式为家长普及报考知识；二是在校外据点举办宣传讲座。
不断的“推销”也引爆了考生和家长的焦虑。一位家长说，他本来没打算报名，但是听了几次讲座，最后还是把钱拿出来了。“感觉自己一路走来，不报名就输了。”
然而，面对铺天盖地的高考“志愿填报班”宣传，肖女士还在犹豫。她说，去年她的一个亲戚花了5000多块钱，报名了一家线下高考志愿填报机构。报名后，对方先给了一份问卷，即让考生填写自己的兴趣爱好，然后负责咨询服务的“老师”根据这份问卷向他们推荐学校和专业。这位亲戚本以为花了钱就能“考上名校低分”，但收到这个机构推荐的高考志愿后，她失望至极。“都是瞎指挥，我一个都没用。”
一次性花费数万元的“咨询服务”由谁来提供，如何保证其中的“含金量”？
哎？高考策划师:三天速成，每日进步？据一位相关机构的从业者介绍，学校周边很多小的咨询机构都不需要办理任何教育相关的资格证书。和许多其他商店一样，他们需要营业执照才能开始营业。“个别公司的注册地址也是异地的，一般都是经营其他业务。临近高考的5、6月份，他们去对应的城市租了个宾馆当临时办公室，做志愿者咨询，跑完钱，第二年高考回来。”
在这个行业中，已经形成了一些机构，如齐行、蓝鲸国际、向阳生涯、巨等。不仅有针对考生的志愿咨询服务，还有针对高考策划师的相关课程。
胡生分享说，他的公司是“做高考志愿咨询业务20年，给学员输送市场考察的技术体系，成功案例8万个”。同时也可以为高考策划师提供培训。
他发来一份“UAPM高考志愿规划师”的培训课程，称培训结束后，将由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指定的商业职业鉴定指导中心颁发“UAPM高考志愿规划师高级证书”，并称这是国家认证的职业技能证书。“只要你拿到了，就证明你有该岗位的资格。”
另一位机构从业者尚敬也声称，他所在机构的规划师要求有3-5年的从业经验，并持有中国青基会颁发的官方“规划师证书”。
但是，很多业内人士都这么说。对于高考志愿规划师这一职业，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目前还没有统一规定相关证书。“所谓的规划师证书，只能算是培训班结束后的一个‘安慰奖’。而且现在做这个行业的咨询师，对学历和过往职业经历的要求并不多，大专以上学历就够了。
资质存疑，机构对策划人员的培训流程和工作要求同样离谱。
胡生说，经过三周的在线直播授课(包括周二/周三/周四晚上和周六全天)，“零门槛”的人将参加一次在线考试，满分为100，及格分数为60分。通过后，将颁发此UAPM证书；如果选择线下公式，就更简单了，只需要进行一次为期三天的集中面授。
申请培训师不便宜。机构从业者兰东报价原价6980元，但他热情地表示，现在是报名培训策划师的好时机。“如果现在报名，不仅可以享受1000元的优惠，还能赶上今年的高报期。”申请人只需要每天花40分钟到1小时，一个月后完成学业，就可以拿到所谓“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提供的证书。
受过训练的规划者有几种就业选择。据大堤介绍，一是直属院校，院校平台分配学生，平台抽取佣金，策划人获得佣金；二是策划人“自己摆摊”，以类似加盟的形式与机构合作；三是自己创业，成立咨询中心，“只需要营业执照。”
兰东热情推荐说，这个职业市场前景广阔，收入高，回报快，参加培训的人拿到证书就有了进入这个行业的“敲门砖”，可以先当义工老师的助手，积累经验；当你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就是赚钱的时候了。“前期费用可以低一些，主要是根据积累的经验，后期再逐步加价。如果定在3000元，北京的父母会被压垮的。
据他介绍，在每个培训师入职初期，平台会先推荐5-20名候选人“练练手”，让培训费用短期内快速赚回来。“第二年，我们会独立填报，在平台上像滴滴一样接单。我们一年大概能接30-40单，收入和平台分成三七分。”做志愿者策划可以是全职，也可以是兼职。“比较适合做兼职，空闲时间接单收入非常可观。比如北京海淀某培训机构的讲师，一年利用兼职服务30个考生，每个考生收费2.98万，加起来89万。目前高考改革只实施了14省份，预计2023年前全部改革完成，这是一个绝对的蓝海市场。”
“不用担心短时间内无法上手。报告结果将由专家进行第二次审查，以确保每个候选人的志愿没有风险。”为了进一步打消应聘者的顾虑，他还安慰道，“一个应聘者需要半天到一天的时间。如果时间地点不允许，想多赚点钱，也可以通过线上远程完成服务。”
但银行对报名“培训速成班”嗤之以鼻。“如果你真的想做这个，你可以在网上买些书，好好学习。家长感兴趣的是老师对专业和院校是否足够了解，后期服务学生靠的是沟通和经验。”
对于这些“策划者”来说，能够找到足够多的学生是最重要的。这也是“单飞”策划人不得不面对的主要问题。他们中的一些人会通过各种渠道与当地学校“绑定”，在学校举办志愿报告讲座。
兰东说:“去年有个老师在山东一所中学开讲座。到场家长超过2000人，现场报名超过1000人。价格是集团报的，3500元左右。”
三个？“保障”宣传中隐藏着许多玄机。为了让家长和考生“各显神通”，也隐藏着很多玄机。
每个组织都有自己的“成功故事”进行宣传。一家机构提供给《财经天下周刊》的案例称，去年湖南一考生高考508分，少数民族20分，是528分，而去年的投档线是507分。在只比第一名高21分的情况下，这个机构的策划师帮助考生成功填报了湖南师范大学，是一所211分的院校，608分。
但实际上，考生投档成功是因为享受了高校专项计划(主要招收边远、贫困、民族地区县级以下农村学生)。其实这个案例并不适用于大部分考生，所以不排除组织夸大宣传“博眼球”的嫌疑。
“一对一咨询服务”是咨询机构收取高额费用的招牌。不过堤透露，也可以有“猫腻”。“一个老师也会同时服务多个考生。只要保证和各家的沟通是一对一的，就不违反规则。正常的咨询流程是三轮面对面的沟通，但有些机构和老师会在三个小时内给家长抛出一个固定的死亡计划，‘一次成型’，拒绝所有后续的见面和沟通环节，留下更多的时间接待更多的家长和考生。”
“内部资料”是一些机构宣传中的“杀手锏”。尚敬神秘地说，在他的组织里，有一个有八年工作经验的首席专家，他有自己的新闻渠道，可以提前拿到志愿书。
据了解，很多机构所谓的“内部资料”，其实就是招生考试机构历年的公开备案表。机构做的工作只是整合数据，然后挂上机构的名字，以自己的填报系统或者志愿卡的形式提供给家长。对于父母来说，这是不付出是得不到的。对于老师来说，只是一个提高效率的工具。
“其实就是俗称的‘大绿皮书’，早晚拿到差别不大。事实上，由于风险很大，老师基本上不可能获得更多的内部信息。”一位从业者说。
银行方面表示，一些机构也会出售这种高考志愿卡，价格从几百到几千元不等。反正卖一个也不用花什么钱，滑了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事实上，每年高考志愿填报前夕，总有中介或网站声称掌握内部大数据。因此，各地教育考试院早已明确表示，没有与任何社会组织或企业合作，考试院将按照教育部信息公开工作的要求，公开招生计划、录取结果等数据。
但还是有一波又一波焦虑的家长把钱砸到了各种没有行业标准的咨询机构。
为了让家长放心，有些机构还会和家长签订“担保协议”。但据业内人士透露，其实要做到“不调档，不调档”很简单，让学生自愿“尽量少报”。“比如让一个600多分的考生报一个500多分的学校。如果滑了，大不了退钱。”但是这很可能会毁掉一个学生的未来。
但该行认为，随着国家对教育的严格监管提上日程，高考志愿服务机构的乱象也将告一段落。“高考志愿是近几年的新兴行业，在经历了野蛮生长阶段后肯定会步入正轨。”他说，“不能让没有公德意识的人掺进来，把这个原本帮助别人成才的行业变成一个‘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