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鸽子的结局

“平保!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我不准你离开!你说的不对,我爱你!我会好好对你一辈子!”

杨绝望地摇着头,脸上带着泪水,哭着把她的手从我手里抽出来:“呜呜...说这些没用...你不能自己改变他们,呜...我们就这样分手吧...恳求...不要再说了...我不爱你……”

我颤声道:“她走了,你没那么狠心吧,你真的要离开我吗?”那你当初为什么劝我活着?你只是想看我活着受罪,是吗?"

杨对喊了一声:“呜呜...别这么说...恳求...我好难过……”

我把她搂在怀里:“平宝,我求你,不要抛弃我。我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

杨不说话了,在我怀里哭了半个小时。但无论我怎么劝她,她总是坚持要分手。看来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这是她最后的决定。杨是个心肠软的人。她一旦下定决心,就永远不会改变。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说分手的人,但是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黑色1993。在我失去了孟秘之后,我又失去了杨。

杨和正式分手几个月后,送了我一样东西,那就是那瓶橙汁。人们在整理孟秘遗物时,在枕边发现了它。孟秘的父母不知道孟秘拿这个东西进去是为了什么,准备当垃圾扔掉。是朱琼把它抢走了。朱琼觉得这个东西很重要,丢了又很可惜,就一直留着,直到确定杨真的不要我了,才给了我。

这个瓶子成了我悼念的重要物品。杨是对的。我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孟秘。我记得那次我被秦打了之后,她问我如果我们分开了我会不会忘记她。我回答说,哪怕是千分之一秒,我都不会忘记她。现在想来,真的是预言。在我最喜欢的一首和她在一起的歌《偶然》里,有一句话是“一瞬间就消失了”。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每当想起,总会心痛。孟秘是天上的一朵云。她的美丽不属于这个凡间。她只是不小心投射到我的心里,她终究会回来的。唉,那么青春奔放,那么神采奕奕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她不到19岁,聪明活泼,才貌双全,人生的美好刚刚绽放。为什么是她!“天地无情,万物为狗。”难道说说这句话的老子,也是经历了心爱亲友的死亡,才会发出这样的慨叹?

智利诗人聂鲁达说:“爱是如此短暂,而遗忘是如此漫长。”就这样,我沉浸在对过去和老朋友无尽的悲痛中。怎么才能把她忘得够彻底?第一次和女生握手是孟秘。第一次和女生跳舞是孟秘。第一次和女生做爱,是孟秘。我第一次拥抱的女孩是孟秘,我第一次亲吻的女孩是孟秘,第一次在我怀里流泪的女孩还是孟秘。她几乎占据了我爱情生活中的所有第一次。我的记忆就像一个过滤器,过滤掉她所有不好的东西,只留下最美好的部分。她不羁的任性本身就是她可爱的一部分;还有她的忘恩负义,我再也不想回忆。她走之前求我原谅她,我答应了。为了她灵魂的安宁,我再也不会追究她对我的背叛,只是我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了王会亮和他这样的人身上。现在孟秘只是我心目中的初恋女友,我这辈子最爱的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我不再参加剧社的活动,也再也没有上过舞台。我甚至不再看任何学校聚会和表演了。我不想看到任何可能让我想起痛苦回忆的东西。我也不看徐志摩的诗了。短命的天才诗人写出来的东西,虽然美好空灵,却蕴含着不祥和脆弱。我后悔当初那么迷恋他的诗。

第六部分构建幸福的爱巢。翔宇和师洋大专毕业两年,满怀创业理想,南下广东打拼事业。卢晓琳成功当上了剧社社长,成功骗到了一个热爱戏剧的新生女孩。王嫂还担任过文学社的副会长,有过几次失败的意淫。金和陈绮薇都在和自己的女友构筑幸福的爱巢。周围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关上门,努力学习,决定考研。在大学里我不想要别的。前两年经历了太多,玩转梦想,大悲大喜。我透支了上帝给我的恩典,结果一切都将适得其反。最后,我不仅失去了我所拥有的一切,还留下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我开始看破红尘,一切都是空的。

两年很快就过去了。65438到0995,考上了北京某知名大学的研究生。陈启伟考上了我们学校的研究生。说杨被录取了,也是全国名校,不过是在上海。在过去的两年里,杨一直躲着我,不和我见面。她也在准备考研。后来在路上遇到她,她也听说我考上了。两个人都很开心,同意保持联系。

我来到北京,开始了新的生活。我收到翔宇的来信,她告诉我朱琼一毕业就去了广州工作,并且嫁给了羊粪。至于他,已经和傅希凡分手了,在那里找了新的女朋友。卢晓林写信告诉我,他在湖南湘潭的一所专科学校教中国革命史,觉得生活枯燥无味,怀念大学里自由任性不口是心非的日子。

我还和上海的杨取得了联系。很久没有好好交流了,突然之间好像有点陌生,彼此的信件都很客气。我们都小心翼翼地回避了许多问题。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两年后我发现我对她一无所知。她有新情人了吗?她对我有什么看法?很多问题没有明确的答案。

1996年清明节,我决定回去看看萌蜜,于是特意向导师请假,回到星州。南楚大学研究生陈启伟答应帮我安排住宿。

去研究生楼找陈启伟的路上,路过女生宿舍。这里,我很熟悉。我曾经在这里给孟秘唱了一首歌,我也在这里等了孟秘和杨无数次。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周末,女生们都挤在楼外。以前只看到王会亮一个人开车去接孟秘,现在都是名牌车,人流量很大,进进出出,路边都是两排。真的是“宝马雕车香道”。万昌盛·惠亮逃走了,成千上万的王会亮站了起来。校花欢快地跑下来,笑着扑进成熟男人的怀里,然后一起上车走了。

好久没在楼下等女生了。我对这样的情况不禁感到惊讶,于是干脆停下来观察了一会儿。楼下等的人当然是比较普通的男生。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看着楼上的一扇窗户。看来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他站在那里,和当年的我一样,傻傻的,和被红绿野心包围的王会亮形成鲜明对比。

我看的时候很郁闷。想到这次是来看孟秘的,应该不会想起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赶紧离开了。

陈启伟见到我好深情。他说,你还没吃饭吗?我说,没有,他带我去小饭馆吃饭。我们边吃边聊。他告诉我,金前两天来了,他的女朋友小被政府里一个有点水平的人追了。这个人答应小帮她在政府部门找份工作。金很是担心。陈启伟本人和Tommy感情稳定,准备领结婚证。

我又问了其他同学。陈启维说,王嫂回广东了,很久没有消息。凌于飞毕业后很快结婚,嫁给了一个40多岁的有钱人,这个冷美人做事一向神神秘秘,保密工作做的极好。有一次,陈启维和他的妻子在友谊商店遇见了凌。他们当时不知道凌已经结婚了,所以他们问在凌旁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他的父亲。凌于飞脸色有点难看,说那是她丈夫。

“哈哈哈哈……”我和陈启维相视一笑,碰了一杯,点头说,对,对!

第六部分相思当我和陈启维从餐厅出来,回到宿舍,发现那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大学生还在楼下等着女生,手里的玫瑰花也有点褪色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下雨了。男孩浑身湿透了,他非常尴尬,冷得发抖。

我同病相怜,上去跟他打招呼:“兄弟,你在哪儿等你女朋友呢?”

“啊,不是女朋友,只是心上人。”他有点害羞地笑了。

“先回去换衣服。要冷。”

“没关系。我不能回去。我会派人给她打电话。万一我刚回去她就下来了呢?”

我心里感叹,这个傻小子真的和我当年一样。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祝你成功!真心实意,石开!”

“哦,谢谢你!”他很开心。

我们分手后,陈启伟叹了口气说,其实每一代人都只是在重复一些相同的故事。

第二天早上,我爬上罗盘山,在给萌咪买橙汁的小店买了两瓶橙汁。中午在我和孟秘常去的一家小店吃了晚饭。对了,我多点了一份蛋炒饭,加了一碟萌蜜最爱的拌腐竹。我带着这些东西,背着陈启维帮我借来的一把吉他,上了一辆郊区的公交车,去了孟秘安息的墓地。我不想见孟秘的父母,所以选择了第二天清明节来。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在微微的细雨中,我走上墓地石阶的台阶。山坡上布满了无数的石碑,犹如重兵把守的军阵,庞大而震撼。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正常人在这里心情肯定不好。正常情况下我绝不会来这里。

我找到了孟秘的墓。我每年来这里一次。看到墓碑上的“萌蜜”二字,我的眼泪顿时像河水一样泛滥,势不可挡。我提供了橙汁,蛋炒饭和腐竹。我买了两瓶橙汁,一瓶给孟秘,一瓶给自己。还带了第一次买的珍贵橙汁瓶。过去,蒙敏经常在自学时用它来盛水喝。我也把这个瓶子装满了水,让孟秘选。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喝橙汁或水。

我在坟墓前沉默了很久。往事像空中飞舞的细雨,在我面前飘动,粘在我的耳朵里,渗透到我的皮肤里,打湿了我的眼睛和回忆。

我抱着我的吉他。学吉他的时候完全被萌咪吓倒了。当时她说,我要叫她“老婆”,就得学吉他,天天给她唱《关关记鸽子》。现在我要唱歌给她听。

我轻轻地拨着琴弦,开始一首一首地弹奏和演唱。

一、情歌《偶然》。我开始唱《我是天上的云》。我的眼睛一红,声音就开始颤抖。当我唱到“转瞬间消失”的时候,我甚至上气不接下气。唱完整首歌需要几次休息。

我擦干眼泪,平复心情,然后继续唱歌。这一次,我把那些歌唱给了楼下的女孩。唱了《流浪的她》《初恋的地方》《野百合也有春天》《思念》...我在唱歌的时候,不自觉的抬头,好像孟秘还像以前一样站在楼上听我的歌。呵呵,那时候我们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然后我和她在星州大学表演的时候唱了《暴风雨中的相思》。“寒夜飘起霜雪时,愿花艳红,夜长路小心。”唉,这些话就跟我现在对孟秘说的一样。赤宝,你在那个世界冷吗?衣服够吗?照顾好你自己,没有我给你穿衣服。

第六部分让我们回顾一下我们的《关关记鸽》。好了,鲍旭,现在我们不提那些寒夜、霜雪、长夜等等。让我们来点欢快明亮的吧!好不好?嗯!你一定要幸福!让我们一起来回顾一下我们的《关关记鸽》!我告诉你,我最近练了很多这首歌,我觉得就算是你的作曲也没有我弹得好,呵呵。

我向前挪了一点,以便她能听得更清楚。我温柔甜美地唱着歌,就像以前在她耳边唱的那样:

泉水在下雨,

白色的苍蝇在飞舞,

咸阳古道蝴蝶飞。

问大陆上关关的鹳鸟,

你在为谁轻声歌唱?

泉水在下雨,

白色的苍蝇在飞舞,

长河古道上竖琴悠扬。

问河边的美丽女孩,

你在给谁家采野草?

……

我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都不记得唱了多少遍了。不知不觉,已近黄昏。我的衣服已经被毛毛雨打湿了,微风吹来,我感到一阵寒意。我站起来和孟秘告别。

“宝,我走了。一会儿见。我要走了。我明天不能来。嗯...我不能来。要过很长时间你才能再来。我请假了,所以我得赶紧回来。嗯。乖,我回来给你唱歌。嗯,这次真的要走了。你做梦去吧。我们走吧。再见!”

我扭头准备下山,却看见不远处一个美丽婀娜的女孩打着伞,优雅地站在雨里。乍一看好像是孟秘。我大吃一惊,又看了看,却是杨的样子。

是孟秘还是杨薛平?还是另一个和他们长得有点像的女生?

此时春草青青,云低垂。那个漂亮的女孩站在伞下看着我,一动不动,只有裙子在飘动。微风飒飒,烟雨忧伤,眼睛朦胧,却看不清。

(全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