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焦虑、美好而简单的记忆(1) ——北京印象

前段时间给学生上课,我用某年高考零分作文作为反例告诉学生(我是初中老师),考场上的作文一定要充满正能量,积极向上,让阅卷老师觉得你是一个热爱生活,热爱语文,内心强大的社会主义好少年...

这首曲子叫《北京的象征》。

虽然作为反例,但不得不承认,文章用了800字把北京的房价分析的很透彻,写的句句有道理,让我深感佩服。只是标准摆在那里,不能破。所以内心思想特别期待的孩子,一定要遵守考场规则,打破“禁锢”后有自己的思想和言语。

跑题了,言归正传。

北京,作为一个孩子,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极其神圣而伟大的地方。可能是小时候唱红的根本原因,我立马发誓要去北京上学。但是高考不尽如人意,我发誓硕士一定要去北京。如果没有,我想去北京读博士。还好命运没有让我成为女博士。

所以,我对北京的印象是从地下室开始的。

刚到北京的前两天,学校还没报到。我和隔壁一个去北京学声乐的姐姐住在积水潭附近的地下室。一是因为物价便宜,所以没有出去工作复习考研。虽然我妈给了我充裕的资金,但我却羞于花钱。毕竟当时我24岁,经济还没有独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都不是信心的问题。其次,隔壁妹妹上课的总政歌舞团就在附近,方便来回;第三,我喜欢并愿意体验不同的生活,所以我有机会。为什么不试一试?

地下室一张床40,我们要了两张床的房间,一共80。厕所和浴室是共用的。

进入地下室的那一刻,四周漆黑一片,低矮的屋顶下悬挂的白炽灯摇摇晃晃,狭窄的走廊又长又曲折。这部恐怖电影的场景仅此而已。我们小心翼翼地走着,可怕的是我视力不好,平时也不戴眼镜。进去之后,我就瞎了。

路过的房间里不时传来说话声,光着膀子的男人从我们身边经过。空气沉闷而混浊。进入鼻、眼、耳、喉后,我们深呼吸,调节紧张的情绪。

终于来到了入住的房间,快步走进门,锁上了。姐姐的情绪终于有点紧张了:姐姐,我有点害怕。

我:没事,门是锁着的。让我们小声说话。

表面平静,内心害怕得要死。

房间里有一个小窗户,离窗户30厘米的地方有一堵高墙。大概顶部用盖子封住了。看不见光,眼前一片漆黑。只有30厘米之间快速流动的空气,才能让我感觉到我们并没有完全与外界隔绝。

我赶紧关上窗户,怕小动物从窗户爬进来。然后我检查了房间,确定除了我们没有其他生物。

但紧张的心情从未放松过。我们都一起去洗漱上厕所,不停的聊天来掩饰内心的恐慌和落差。

晚上,出去打工的人回来了,男女老少。很多房间都是开放式的,空气中弥漫着快餐和方便面的味道。

挨个房间走,假装不经意的往里看,遇到大多数人的目光,我看到了两种状态:疲惫和期待。

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两种情绪不断在我脑海中萦绕。他们可能忙了一天。下班后,他们接到父母的电话,接到孩子的安慰,也许还有领导的赞赏。或者他们终于可以吃一顿饱饭,平静地睡觉...努力后的快乐无以言表。明天还是很辛苦,但一切都值得期待。

我听人说过,每个人都是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无数粒沙子。幸运的是,偶尔刮风的时候它们能浮到水面,沐浴阳光,感受春雨。但是如果再来一次大风,他们会去哪里?但不管怎样,至少他们很享受。而那些深埋在水底的沙粒,经不起大风吹,阳光也照不进去。我一生的努力,依然是对雨露春光的无限渴望和无限遐想。

两天后,我搬进了学校,妹妹搬出了地下室和同学一起住。

这应该是矫情的部分。我尽力做正常人。)

作为一个南方姑娘,最喜欢的烟花是从江南的窄巷开始的。他们疯狂生长,用身体跨过秦岭淮河。

大四的时候第一次去北京,和好姐妹住在一起。闲暇时,我强烈要求去逛逛胡同。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来到了北京的“胡同”。

胡同门口竖起了一个牌坊,中间写着四个大字——南锣鼓巷。一眼望去,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拥挤。但是,大脑却像被雷击一样“痛苦”——人群恐惧症发作。

但是我在这里。不走不拍照怎么证明我在这里?

只能无奈地主动落入人群。

小巷南北长787米。只要有水泥建筑,就会被商家精心打造成商铺。换句话说,这个北京最古老的街区,从头到尾都是商铺。

我曾经幻想着等到黄昏,站在一个小巷的角落里看夕阳,看余辉消失,看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看墙上摇曳的斑驳影子...这是我想象中的另一首诗和远方。

但是,那时候我只能看到人,到处都是人,各种长相,各种肤色,各种衣服的人。

悲伤逆流而行。

一年后,我如约去了北京读书,我和同一个妹子去了胡同。我是一个执着的女人。但这一次,要求是:我要去参观一个真正的胡同,而不是真正的胡同。

于是,在另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还是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焦虑和期待发自内心,却不知不觉蔓延到脸上,导致逐渐说不出话来。

这次的目的地:东四十套。

从狭窄道路上堆积的自行车判断,我知道这次我走对了路。从游客数量来看,不安感消失。

除了居民,背着包拿着相机的人屈指可数。

我,活蹦乱跳的,跟着巷子跑来跑去。

记得有个闺蜜曾经跟我说过,她在北京真的哪里都不想去,就只是坐在胡同里和爷爷奶奶聊天,听着皇家味道的老北京话。然后我已经帮她实现了一半的梦想,听了,但是没有说话。父母怎么了,天下有什么历史,随便说一说,好像一杯茶就能道出一个世纪的往事,几句话就能解世俗之忧。

妹子说:你看到每个大门旁边挂的那些电表了吗?

我:我没在意那个。

她指着不远处:就是它。

我:怎么了?

她:有好几米,就是说这个小院里住着好几户人家。

我,傻眼了。

顺着她指的门探头,一个小院里几扇拥挤的门被固定住了。其实我很愧疚那是个院子。方圆只有十几步远,公共区域也不过如此。

心里有一丝酸楚,可以想象这里的旧屋新路承载了多少人的喜怒哀乐。

又过了三年,我一个人来到胡同,才离开北京。我能想到的最深情的告别,就是认真的回到我最喜欢的巷子里。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蓝天白云。我扎了个浅马尾,运动鞋短裤,挂了个相机,简直就是游客的标配。在计划中,我们要以第一次的心态重新审视老北京。

从学校一路南下,在去五道营的40分钟路程中,我想起了在北京这三年的点点滴滴。每一次的笑和羁绊,都像那天的阳光一样晃着眼睛。

胡同口有几家面馆,各种各样的人都生活在树荫下,偷偷的拍着他们的背影,想着以后的日子。

一个人进去四处看看。

一扇带拉环的红门前,两个石墩已被岁月截断。我蹲下身子,试图辨认出它们上面的雕刻图案。这时,在我身后,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让我环顾四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提着一个蔬菜篮子走了过来。“对不起,我来帮你。”我边说边伸手。“不,姑娘,看看你。我可以自己进去。”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开门。跨过门槛后,她转身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绕过屏幕,消失在视野里。

天气热,很多人开着门,眼睛有点乱。偶尔有游客悄悄站在门口拍照,怕打扰到他们。

这时候我才知道,大家都在寻找那个深埋在心底的老北京。

四处游荡,在夕阳的余晖下,在互动的时间里看到了人影和影子的清凉和温暖。

再往里走,一些地方不难发现拆迁的痕迹,这样的景象难免让人心酸。在美丽被破坏之前离开这个地方一段时间。

第一次看到国家图书馆的照片是在人人网上。com,是大学生拍的。那年我大二,很羡慕。

后来去了北京,新的生活充满了各种放荡,每天都在惊喜、浮躁、焦虑、期待中度过。

几乎每次去国图都是一个人去。它就像一股强大的吹尘力,吹走了灵魂的尘埃,留下了一个撩人的样子,下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想起。

第一次接触郭图是和朋友一起去听讲座,但地点不是在新郭图博物馆,而是在古籍博物馆。

讲座在唐文金举行,整个大厅80%的人都是老年人,所以偶尔来的年轻人大大降低了上课的平均年龄。从此我就万劫不复了。

古籍馆地理位置很好,中南海对面,北海公园旁边。原名“国立北平图书馆”,后更名为北京图书馆,后成为中国国家图书馆古籍馆。

但我选择在新馆听每一场讲座,因为古籍馆离学校太远,交通也不方便。新馆只需要转一次,地铁入口就是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