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政治概述

根据一般的字典,性这个词有解剖学和生理学的意义,性被理解为生物学的意义。关于凯特·米利特的研究,人们会问:“性也是政治问题吗?或者说如何从政治的角度去理解和对待性问题?”小米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取决于人们对政治的定义。其实政治有很多种定义。《性政治》一书中所指的政治并不是指议会会议、参与选举、政党等。,而是指一群人可以用来支配另一群人的权力结构和组合。如果把这个定义扩大一点,政治可以理解为“维持一个系统所必需的一系列策略。”

尽管人们一直有着自由独立、不受他人支配和控制的政治理想,但他们也以各种方式为实现这一理想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遗憾的是,无论在历史上还是现实中,这种政治理想并没有真正实现,即依靠某种权力支配他人和其他群体的现象往往比比皆是。最典型的就是封建社会把人的身份定义为王公贵族,或者按照宗法血缘关系定义为平民和奴婢。根据出身获得的地位,王公贵族可以拥有更高的社会等级和更大的权力,可以对平民和奴婢进行全面的控制和支配。这样的社会结构和关系决定了有的人是统治者,有的人是被统治的对象。女性主义在这个问题上研究的独特性在于指出,对男女两组的定义实际上是建立在类似于封建等级制度的“自然”模式之上的。在男权社会和文化背景下,男性对女性进行全面的控制和支配,本质上与种族、阶级、阶层之间的控制和支配是一样的。如果说种族关系和阶级关系是政治关系,那么性别关系也是政治关系。这是小米“性政治”理论中的一个核心点。

小米还对两性关系相关的规范和制度做了调查,发现“从历史到现在两性之间的状况”是“一种支配和从属的关系”,即男性可以根据自己的自然和生物性别获得特权,控制和支配女性。而且,这种支配地位在男权社会中是制度化的。根据《性政治》一书,男性控制和支配女性的制度比种族和阶级之间的壁垒要严酷得多。无论这些思想目前看起来多么平静,它们仍然是“我们文化中最常见的意识形态和最根本的权力观念。”也就是说,性别的政治统治根深蒂固,难以彻底消除。历史上大多数男权社会都是通过立法来加强男性对女性的控制和支配。比如在阿富汗和沙特阿拉伯,规定对通奸荡妇的惩罚是用石头砸死她,行刑时必须有一名毛拉(僧侣)主持。日本德川时代规定,如果武士的妻子通奸的丑闻被大众所知,武士必须将妻子处死。然而,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东方还是西方,对通奸者都没有同样的惩罚。因为在男权文化中,男人通奸不被视为通奸,只是侵犯了他人的财产和利益,只需要经济赔偿。

在书中,米尔里特还举了美国南部的例子。在南方早期,民族之间有一些激烈的争斗和仇杀,旨在维护不同民族男性的财产、利益和荣誉。在这个过程中,强奸敌对民族的妇女成为一种斗争和发泄仇恨的手段。因为按照南方的传统观念,强奸不是对女性本身的侵犯,而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侵犯,也就是通过伤害“他的女人”,达到毁掉他的财产、利益和荣誉的目的。小米认为,对通奸的惩罚和对强奸的理解早已超越了性的纯粹生理和心理意义,性和性关系非常明确地具有典型的政治含义,这无疑是一种古老而特殊的社会控制、支配和侵犯手段。可见,历史和现实都表明,“性别政治”不仅是社会历史研究不可或缺的视角,也是政治制度和政治控制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小米还把社会对男女不同气质、角色、地位的规定,以及人们对他们的认同,看作是“性别政治”的表现和作用。西方传统认为,男性是一个优越的性别群体,不仅强壮,而且在精神上有进取心、聪明、理性;而女人则是依赖、脆弱、情绪化的,一辈子都达不到成熟;在两性关系中,男性的主动和女性的被动被认为是恰当的,甚至男性的性暴力和侵犯也被认为是男性的成就和威望。男性在两性关系中拥有强大的地位,并以这种力量把持、利用和控制女性,等等。这些传统观念其实来自于男权文化对男女性别角色的不同要求和规定,是后天和社会力量决定的,与性的生物学基础没有内在联系。男强女弱、男主女从、男尊女卑的立场在这些规定中被塑造,成为影响深远的强大传统力量,女性也因此成为被控制、被支配的“次要”群体。这一切都源于父权制,并与男权统治相一致,成为维护和巩固这一制度的“必要的一系列策略”。

米瑞特对父权制和“性政治”前景的态度是谨慎的、辩证的。她认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现象可以与宗法制度的牢固相提并论,它几乎已经成功地标榜自己为人性。然而,当这种制度占主导地位时,它不需要为自己辩护,但一旦其运行机制被揭露和质疑,父权制和“性别政治”不仅会被讨论和批判,还将面临不可阻挡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