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老师报销科研经费是不是越来越难了？
阅读硕生最新消息:
网易新闻工作室《人间-非虚构》作者:佘伟《我帮导师报假户口两年后退学》/19/1101/16/estn 4 ju 70001865438。
01
“你辞职去读研究生了。你应该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吧？”
这是两年前我的导师李老师第一次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李老师是W市一所普通高校的硕士生导师，三十多岁。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穿着西装裙子，坐在办公桌前看电脑。她看到我进办公室，没有理会我的问候，直接说了上面那句话。
“嗯，好吧。我曾经在一家公司的经纪业务部门工作。虽然是后台业务，但我也和客户有过一些接触，基本社交没有太大问题。”我没时间想了，直接回答。
“嗯，那就好。你哥哥大学毕业后就去了研究生院。他太笨了，上不了台。还不如我帮他做很多事——你靠谱吗？”李老师停下来看着我。
我早就知道很多大学导师会把研究生当成免费劳动力，所以我有所准备。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李老师开门见山。我只能礼貌地向李老师点点头。
“要知道，虽然做学术和做生意不一样，但基本原理还是一样的。老师只是一份工作。我们的老师和学生有相同的兴趣。你拿到学位，我拿到薪水，我们各取所需。顺便问一下，你每个月挣多少钱？”李老师又问。
我愣了一下，回答说:“除去五险一金，我也就三四千……”
我还没说完，李老师就打断了我，看着我说:“这样吧，我每个月给你一些生活费，不多，但是足够你平时的开销了。”怎么样？"
我点点头表示感谢——之前很多研究生都跟我说过，研究生在大学里几乎都是被剥削的。我心想，教官虽然说话直接，但还是挺好的。
虽然经历了两三年的职场，但是后来经历的事情让我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02
入学一周后，李老师让我去她办公室。通过这几天和师兄师姐们的交流，我开始对李老师的工作作风有了一点了解。她从来不喜欢在电话或微信上谈论事情，只喜欢当面谈论。一开始我觉得太麻烦了，后来才知道她是小心翼翼。
到了办公室，寒暄了几句，她还是直接问我:“你怎么喝酒？”
“哦，无妨。你可以喝一杯。”我有些疑惑要解答。
“好吧，这个星期五和卢晓来我家吃饭。卢晓知道这个地方。”
她口中的吕霄是我一个读研究生三年级的学姐，也是工作了几年才读研的。不过她是在职研究生，现在在W市一家事业单位工作，而我则是辞职脱产学习。
本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老师说我们“志趣相投”，我还有点不适应，觉得这句话太功利了。这一次，当我听说要去她家吃饭时，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我觉得这是我们师生互相接触的好机会，就点头同意了。
星期五晚上，我和卢晓姐姐去了李老师家。进了门，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了。我认识的一个是我们学院的，另一个是李老师介绍的，才知道是学校财务处的范处长。听完介绍，我明白了今晚我聚餐的“作用”，也就没多问，只是陪两位领导喝酒。那天晚上，是我辞职以来喝得最多的一次。后来，卢晓姐姐扶我回了宿舍。
周末过后，星期一早上，卢晓修女打电话说李老师想见我们。我迅速起床洗漱，和姐姐卢晓一起去了李老师的办公室。
李小姐见我们到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材料袋和一张账单，让我们在两周内报销这个教改项目(教改创新实验项目)的经费，5000元人民币。
卢晓修女什么也没问。她拿着材料包，提交了账单，和我一起出去了。离办公楼不远，卢晓修女建议一起吃顿饭。我想过了。在学校的这段时间，同学很少见面，这次只是联系感情。
点餐后，卢晓修女让我打开材料袋。当我拿起材料袋时，我发现它很轻。我有点疑惑的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空的。我抬头看着我的学姐。没等我说话，她就解释说:“教改项目的报销材料需要我们自己做，然后交给前两天一起吃饭的和范主任签字，再去报销。”
“什么？这算材料造假吗？”我真不敢相信。
师姐示意我小声点，然后点点头:“我一直都是这么报的。教改课题是医院自有资金支持的，基本上没有审计部门来查这些东西。”看到我有点犹豫，学姐接着说:“这些经费一般都是用来做教学实验的，比如更新教案，制作课件。教本科生也算是教育改革吧。”
除了同意，我没什么可说的。当天晚上，卢晓姐姐给我发了一份学院往年的教改资料，让我先熟悉一下怎么写。
为了快速完成“任务”，第二天我和学姐一起去图书馆讨论这个教改课题。根据李先生的研究方向，我们先把课题定为“21世纪以来的大国关系演变研究”，在课题组成员中加入了我和妹妹的名字；然后，我们按照原题目的提纲和格式“写”了一篇25页的报告——其实我们只是改了日期和名字；最后，我们打印了十几份调查问卷，分别由我和学姐填写，“确认”这个教改活动确实开展了，并得到了同学们的反馈——当然，为了字迹相似，我和学姐都是手写的。
我们把这些材料拿给李小姐看。李先生看完后，点点头，说张志远在办公室，我们赶紧签字吧。
我心里七上八下，害怕被张志远问到，但事实上我想得太多了。当我和师姐把材料送到张志远的办公室时，张志远根本没看材料就签了字，还和我们说笑了一会儿。然后，我们去隔壁办公室盖章，保管印章的行政人员看到院长签字后直接盖章；到了财务部也是一样。范主任直接签字然后盖章，没人审核。
一个星期后，教改项目的5000元资金到了李老师的公务卡上，一切都进行得那么顺利，我简直不敢相信。
03
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因为是第一次报假账，所以心里很忐忑——如果被查出来，学校肯定会处罚我的。我放弃了工作去读研，这是很大的牺牲。考研的时候，不得不服从调剂，来到了这所既不是985也不是211的大学。我鼓励自己努力，一定要考个985大学的博士。因此，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引起任何事情。
过了三四天，我实在受不了心里的纠结，也不敢直接跟导师说。考虑过后，我不得不打电话给卢晓修女，希望能和她聊一聊。
我们在一家餐馆约会。饭桌上，我没有太客气，直接问:“这个报销会查出来吗？”师姐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给我端来了吃的。我不得不继续说，“你以前总是这样吗？难道不是大学科研经费的核查越来越严格，李老师居然敢这么做？”
师姐沉默了一会儿，说:“也许一些重点大学的财务审计制度会更严谨，但像我们学校，大部分都是走过场。只要领导签了字，印章负责人基本不会认真审核，除非是重大科研基金。”学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据我观察，我们学校财务报销流程很简单，文件资料都是小问题。大问题是学院里的领导愿不愿意签字——你说上次李老师请我们吃饭是怎么回事？”
“领导应该鄙视一顿吧？”
“这不是米的问题。李老师今年三十多岁了。她一个人住在W，老公住在孝感，十个半月见不到她一次。张志远几年前也离婚了。嗯，你知道的。”学姐咯咯直笑。“听说李小姐和她老公关系不太好，因为她老公只是个车间工人，挣的钱太少。”
我对流言蜚语从来不感兴趣，所以我闭嘴不再问问题。
“这种事情，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师姐见我没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要这样付出代价？”我有点纠结。
“嗯，差不多了。我们学校的报销系统主要是手工操作。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检查文件和银行对账单——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看这些东西。你也见过财政局长范。他和张志远是大学同学，也只是签个名的问题。”
“让学生做这些事，不怕学生举报吗？”
“你会报告吗？你今天来找我不就是因为不敢举报吗？毕业权在导师手里！大家来读研只是为了一个学位，这样的小账不会损害学生自身的利益。另外，就算你举报了，学校会听你的一面之词吗？学生举报导师得不偿失。你已经听过一些了。”师姐认真地说道。
那天回学校的路上，我想了想。既然学姐这么说了，报假账应该没问题。读书，毕业，考试是我的头等大事。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站在上面！”我让自己振作起来。
大概过了两个月，李小姐把我叫出来，在她公寓楼下小吃街的一家餐厅吃饭。刚到餐厅坐下不久，李老师就说:“开学的时候，我说了给你生活费的事情。最近比较忙，还没来得及拿，不过你放心，很快就会有线索的。”
其实自从上次假账后，我就不敢想什么生活费了，怕到时候出事。但是我不敢对李老师说“不”，所以我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老师接着说:“你学姐读了三年，明年暑假就要走了。我一直很看重你，因为你工作过，知道怎么做事。上次你提交账户，你那部分材料写得不错。”
提到那些虚假的报销材料，我更加难受，难以回答，只好装聋作哑，低头吃菜。
见我没说话，她又道:“这学期快结束了。你的学习有进步吗？”
我哭笑不得。我想，我已经来了一个学期了。除了为你工作，你还指导过我学习吗？但你不能说:“谢谢你这学期的指导。我进步了很多。”
虽然只是客套话，但李小姐似乎很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我开始介绍她的光辉事迹。她去上海读博士，出国留学。她还鼓励我好好表现，说以后考博士可以给我推荐一个有名望的导师。
够了。李老师开始进入正题。她说，她的省级项目即将完成。“还有1万元左右没用，需要在项目完成前报销。”听了这话，我立刻明白了，这顿饭的目的就是让我“干活”。
第二天，我收到财务部的报销单后，去李老师办公室查询机票、火车票、住宿发票、学术会议收据等题目项中注明的所需票据。李老师看着我说，这些事你可以问你学姐。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
我走出办公室，打电话给卢晓修女寻求帮助。卢晓修女非常直率地说:“事实上，你可以自己做这些事情。按照以往，我们都是收同学的车票和住宿票。”
“那你怎么举报？”我还是很困惑。
妹妹的声音提高了，因为她以为我没听懂:“你报销的时候，直接把账单上的学生名字加到课题组里，然后代表李老师签字，证明这些人是课题组成员，他们的差旅费都是科研费用，你就报销。”
挂了电话，我只好在各个群里问同学有没有出差、回家、住宿的票，就像一个在大街上卖狗皮膏药的人到处贴小广告一样。但我等了两天，收的账单总额不到4000元。加上李小姐的实际费用发票，才6000多元。
我不得不打电话给李老师解释情况。李老师听后让我直接去她家。到了之后，她拿出一张身份证和一张中国电信的宽带账单，说:“你可以按照这个号码交两年的宽带费，3200元，加起来差不多654.38+0万。记得报账的时候要记下科研所需的网络费用。”
我看了一下，发现身份证不是李先生的，但是我不想再惹麻烦，就拿了点东西去交上网费。
按照报销的要求，我认真地将票据按秤粘贴好，在报销单上标注为课题组成员出差、学习、交流的票据，并代签。之后签字盖章还算顺利，我就带着材料一个人去了报销大厅。
我特意在报销窗口排了一大票人。我觉得人多的话，审核人员不会太仔细的审核材料。也许我有点紧张。轮到我的时候，财务审计看着我问:“这个项目有这么多成员参与吗？”
我内疚地点点头。财务人员半信半疑，说让我给导师打电话，她要查。
我松了口气，但又有点郁闷——审计员怕我背着导师做假账，装进口袋。好在给李先生打电话后，顺利报了账。
我还是有点害怕，第二天早上去了李老师的办公室，委婉的说:“老师，我不想报账。排队太麻烦了。”
李老师没有抬头。“有什么麻烦吗？慢慢报就是了。放心吧。”
看到她这样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就问“这个举报会查出来吗？”
李老师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份报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嘀咕道:“这是假账。”
李小姐当场扔下了手里的鼠标，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谁说是假账？不要胡说八道！再说你举报的都是假的，你可以告我啊！”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她。
过了一会儿，她缓和了语气:“现在都这样了。不要有压力。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小账。另外，我想说某人是课题组成员，或者说某项支出是研究支出，那就是。谁会为了几百块钱专门调查一个学生是不是课题组成员？”
接着，她补充道:“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导师，所以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你明白吗？”
面对这种明显的威胁，英雄不会遭受直接损失。我点点头，向她道歉。
05
2065438+2008年5月中旬，李老师主持了一个“区域研究研讨会”，邀请了北京、上海的很多教授、专家——大部分都是李老师的同学。忙了三天，研讨会结束后，又有一批资金需要报销。除了经常报销差旅费，还需要报销场地费、餐饮费、专家讲座费、专家咨询费。
我收到了很多机票、住宿发票和餐饮账单，这些都是这次研讨会的账单。但在李老师从电脑里导出的专家费用表里，有两位专家并没有参加讲座，报销单里很多需要报销的数字也是错误的——比如场地费多了三个场地，用车次数多了很多，没有实际的票据证明。
当我把这些问题告诉李老师时，李老师直接说:“这两位教授是我读博士时的老师。他们彼此非常熟悉。他们虽然没来，但也为这次研讨会的举办提供了很多建议。直接找人签字就行了。”
“这不太好。代签需要授权吗？”
“他们真的为这次活动做出了很多贡献。他们来不来只是一个通行证。”李老师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演讲稿和咨询表呢？这个报销需要审核。”
“我这里有一个课件，你和你师姐一起修改一下。放心吧，没问题。专家咨询费就是这些。领导具体问的时候也问我，不能问你。”李老师说。
当天我按照李老师的指示打印了一份签到表和几份专家意见表。回到宿舍后，我让舍友帮忙，代表那些没来的专家签字。
室友董力笑着说:“大哥，你都成职业打假人了，不怕被查出来？”
另一个舍友反驳道:“不是，很多科研经费都被这些黑心老师挪作他用了，而且每次金额都不多。没事的。”
“还有，你看我导师，我都举报过几次了，做假发票。”董力说。
两人各执一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是不停地叹气，不停地想，我是怎么卷进这些事情的？
董力递给我一支烟，劝我不要再这样举报了。这很冒险。我没接烟，不满地说:“你们导师的课题组不是经常这样报销吗？”
李笑着对说，“别扯了”。
签字后，接下来就是专家的咨询表和演示文稿。这方面我有一些经验。无非就是写材料。这个研讨会主要是关于区域研究的。对于那两个没参加会议但需要报销的教授，我自己收集资料做了一个演讲提纲，让舍友在专家意见栏写了几条评论。然后，我上网找了两位教授之前演讲的照片，让舍友帮我把时间，地点，题目打印出来。所以，就这么定了。
至于额外的场地费和车辆使用费，作为学生的我很难应付——毕竟我不认识酒店和出租车公司的人。但过了几天，李小姐找到我，给了我一些账单，说已经把事情摆平了，“找人开账单是小事一桩”。我看了看账单，和当初李老师拟定的报销单一模一样。
说实话，我之前两次报假账的时候，对导师极其不屑。但是这次，没想到其他学校的教授也是一丘之貉，不劳而获。至于酒店和租车公司，也是为了赚钱不顾道德。想到这里，我感觉好了一点。室友也说不是我的错，是学院和财务部门的错。他们没有尽到责任，导致了假账。
和以前一样，我把所有的票据都按照报销的要求贴好，然后我去找院长和财务领导签字，然后我去隔壁盖章，最后我去排队报销。
报销款一部分进了李先生的公务卡，一部分给了专家、酒店、租车公司。像往常一样，它将在一周左右到达。
06 ?上学期开学，学校来了一个新校长，主持实施新的报销制度，说要纠正过去报销的乱象。新的财务条例规定，学生不能报销，必须由学院助理报销。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之一是禁止一些导师把学生当成免费劳动力。二是防止部分导师在报销时虚报账单，或者学生不知道报销的流程，导致报销混乱。
更重要的是，新的报销制度要求银行的流水必须从建行的柜台或自助机上打印(学校的师生卡是建行发的)，而且必须签字。而且在差旅费报销上，有一系列要求，比如“课题组成员必须是导师的硕士、博士研究生”。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松了一口气。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幼稚的。
一周后，李老师给我和新师弟发了一份研究/报销助理申请表，让我们按照格式填写，然后交给医院行政专员签字盖章。
弟弟看着很开心，因为李先生说只要填好这个，每个月都会给一笔“研究助理费”。我看着弟弟，没有勇气告诉他，导师答应给我“生活费”，一年多了，我连个影子都没见过。
当然我没有告诉他我导师的手段，主要是存了一些私心，希望弟弟能尽快接手报销。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了。希望能抽出时间学习，准备考试。
过了几天，李老师说她和我弟弟一起参加了她之前申请的校级项目。师弟很开心，我却不开心——师姐和师兄都告诉我，这只是个虚名。到时候资金会打到我们卡里，但实际上是转给导师的，我不能落下什么。
果然，期末的时候，李老师把我和弟弟叫到办公室，让我们处理学生参与项目的问题:“学生参与科研的报账费用先发到你的卡上，你收到后再转给我。我会根据你的参与结果进行调整，然后发给你。"
师弟愣了一下，看着我。我笑着点头。弟弟一看，也同意了。
这个报销很简单——我和弟弟把项目的中期成果和成员信息打印出来，然后签字确认，然后填写检查单，交给学院里的领导签字盖章；然后填写资金分配表，交财务部签字盖章；账目提交后一个星期左右，这些应该发放给研究生的科研经费就发到我们的学生卡上了。
按照李小姐的要求，我们在几分钟内就把钱完整的转给了她，共计4100元。
在我转账的时候，弟弟也发来微信问我:“兄弟，上次李老师说根据科研参与的结果把钱发给我们。评价标准是什么？按写材料的数量，还是按发论文的水平？”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有点内疚。我和舍友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和弟弟告白，于是我回答，过两天出来说吧，到时候再说细节。
哥哥回答说可以。
我以为这次报销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还没等我们说话，我弟弟就直接捅了马蜂窝。
07哥可能是从外地听到了风声，直接去学校财务审计部门揭发了李老师。
我知道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怕把我之前报销的事情告诉你。我在宿舍里不停的抱怨，却不知道该怪这个弟弟“不懂事”，还是该怪自己在报销的时候选择屈从导师。
过了两天，李老师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她家。当我进门时，我看见张志远在那里。李老师看起来很轻松:“我就直说了，你这小兄弟。我进来的时候不喜欢。你太刻薄了。这个估计是因为误会和学校说了什么。学校决定查报销。”
“具体验证什么？严重吗？”我急切地问。
“能有什么事？只是审计部门重新审核账目。张志远说这只是一个过程。至于范导演，他也说没什么。那你知道怎么说话吗？”
我沉默了，点点头。
当天晚上，卢晓姐突然联系我，说让我看看支付宝。打开支付宝，发现卢晓姐给我转了1000元，说是导师给的——一直没兑现的“生活费”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了。真的是够缺德的，我忍不住咒骂。
在和我的室友商量后，我打电话给卢晓修女把钱转回来。学姐听了这话，说转不转都一样，让我自己决定。挂了电话后，我直接把钱转了回去，并向大姐保证我不会乱说。
过了两三天，学校财务审计处给我打电话，说需要了解一下李先生报销的情况。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舍友们面面相觑。停顿了很久，他们给了我建议，说:“就说你什么都不懂，只是个跑腿的，他们不要为难你。”
我没办法，只能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那天下午，我战战兢兢地去了财务审计科。进去后不知道是站着还是坐着，头都不敢抬。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坐在椅子上的。我只记得这些审计人员态度很好。和往常一样，他们先问了我的学习情况，我才慢慢放松下来。
“李老师的一些记述中有些材料需要补充。你提交账号的时候找到他们了吗？”看到我放松的样子，坐在我对面的一个胖子问道。
“不知道，我没见过。都是一个过程。”我回答:“我只是给老师跑腿。”
我不禁紧张起来，手心冒汗。
坐在我对面的财务审计看了一眼，没有再问我报销的事。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人，好像是领导，慢吞吞地对我说:“孩子，你小心点，以后别走错路。”我知道你们研究生拿到论文学位不容易。回去的时候，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我听完连忙点头。
出来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在门口等着的舍友赶紧扶我回宿舍。到了宿舍，我直接瘫在椅子上，过了很久才恢复过来。之后在宿舍待了好几天没有出门。
又过了一周左右，李老师因为“不尊重学生，没有尽到家教的责任”，被给予警告处分。弟弟被李老师踢出了“硕士生指导组”。
大概过了半个月，今年5438年6月+10月，弟弟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申请换导师不成功，没有导师愿意收他，想让我帮他向李老师求情。师弟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出于同情，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我陪弟弟去了李老师的办公室。说明来意后，李先生很宽容的向弟弟道歉。他当场把弟弟拉回了硕士生QQ群，说了一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之类的话。小弟也当场表示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似乎一切都是幸福的。但几分钟后，李老师给了我和我弟弟一个教改项目材料袋和一张账单，让我们在财务账目结清前，迅速报销新的教改项目资金。
我小心翼翼地把材料袋拿在手里摸了摸。空空如也，我的快乐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离开办公室后，就像去年的卢晓修女一样，我邀请我的弟弟到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并解释了一切。弟弟听后，选择了接受。那天晚上，我弟弟开始根据我发给他的旧资料“编写”新的教改资料。我实在不想再掺和这件事了，就放手让我和弟弟自己去拿。
而我的消极态度直接导致了接下来的冲突，我完全失去了继续忍气吞声的耐心。
三月份，燕儿下学期开学不久，毕业论文设计需要李老师签字。那天到了办公室，发现她并没有签字，而是板着脸说:“你弟弟上次的账还没结完。你为什么不帮忙？”这两天赶紧去给弟弟报销。"
又是报销，没完没了！但为了让她签字，我只好忍着说:“老师，现在才开学，你为什么不等学期结束了再报呢？”
“期末吗？会不会偷懒？不知道期末人多吗？”说完，她就去做自己的事了。我在办公室站了一会儿，觉得不好再纠缠她，就回去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李老师打电话来说我的论文设计不合格，不能签字，并说鉴于我混学历的学习态度，很可能会影响我以后的毕业。听了这话，我很恼火，认为她是故意刁难——她一开始就同意通过这篇论文的设计。我打电话给她，问她:“老师，论文设计有什么问题？能不能具体一点？”
她不理我，挂了电话。
我很生气，直接去了她的办公室。结果是真的:她让我先报户口，我让她解释为什么不能签。我们吵了起来，我忍无可忍，心想这又不是名校研究生，何必这么卑微。
“我不付钱，所以不要签。这个学位我不要！”我砰的一声关上门。
回到宿舍后，我冷静了下来。既然说出来了，就没必要腆着脸待着了。而且以我对导师的了解，她肯定会再刁难，说不定还会让我去报销。想了几天，又和高中好友阿哲聊了聊。他安慰我说“我不把爷爷留在这里，但我有自己的地方可以把爷爷留下”。如果担心时间成本，我会参加在职考试。毕竟人生的出路不止一条。
说了这么多，我真的不愿意放弃快两年的努力。接下来的半个月，我都在纠结。直到4月初，我才下定决心登录官网，填写休学申请表。同时向阿哲的公司投了简历。
热评:网易石家庄网友202.206。*.*1这个有点可笑。现在哪个学校能做到这一点？ment . tie . 163 . com/estn 4 ju 7000181rv . html
务实是真1天前？学校也差不多，研究生一般都做些杂活。就像刚到单位的新人，会做一些泡茶倒水的差事。只是这个导师有点小气，一般导师都会给学生钱。
/s？孙锡良:研究人员应该是不朽的吗？提交账号不需要太多时间，基本都是学生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