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传播学理论分析博客和超女
问题是大众传播在引入人际传播的时候,似乎加入了很多感情色彩。超女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演播室现场,歌手支持者和参与的女生之间的互动性非常强,这当然会影响电视机前的观众。这和我们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现场观众是不一样的。在很多节目中,我们看到的现场观众似乎都是电视台的来访者和好奇者,基本都是主持人和嘉宾的陪衬,比较平淡。
也增加了观众。为什么央视的《实话实说》和《对话》节目表现淡定?一种解释是,这两个节目的现场观众所扮演的角色更具有象征意义。所以这类节目对主持人的要求比较高,崔永元在调动观众情绪方面非常出色。
大众传播比人际传播更客观吗?
大众传播既是机构传播,也是组织传播,人际传播是个人传播。从理论上讲,群体交流比个人交流更客观。因为群体的交流需要一致性和统一意志,而个体的交流则比较随意,没有纪律性,主观色彩很强。比如在传播信息时,受众通常更相信媒体传播的消息,而对个人谣言半信半疑。客观性在这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相对来说,大众传播的中间环节比人际传播少,所以大众传播的失真程度也比人际传播小。同时大众传播有强大的技术手段和硬件设施,可以保证大众传播的速度优于人际传播。在当今瞬息万变的世界,信息传播的速度往往代表着媒体的客观性和公正性。
从这里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新闻媒体特别强调客观性原则了。如果新闻媒体充满了主观性和哗众取宠,那么必然会分化甚至减少其受众。主观和情感就像一对孪生姐妹。他们的一个特点就是,有的人特别喜欢,有的人特别不喜欢。所以大众传播在选择主观或感性的传播方式时,多少有些冒险。央视的《艺术人生》可以说是走了情感传播的道路,其主持人朱军被认为是煽情大师。多年前央视的另一位主持人倪萍也算是这方面的代表。
有趣的是,新闻媒体中的评论可以视为一种主观传播,但他们采取的策略是观点平衡,即依靠意见市场的自我修正,单一观点是主观的,而整体或平衡的观点可以趋于客观。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网络评论给了我们很多惊喜。当人们不断讨论网络是否是一种媒体时,我们看到的不是网络社论或评论员文章,而是更多的流行观点。我们甚至不能说它们反映了基层组织的意见,因为网络的无组织性特征非常明显,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际交往的特征。
在人际交往中,主观性和情感通常是不可解决的因素,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成为了有力的武器。所以谣言八卦的传播往往是偏执的,其与大众传播的冲突是显而易见的。当然这不仅仅包括点缀,更重要的恐怕是在人际交往中,每个人往往身兼两职,既是裁判又是运动员,既是传播者又是接受者。
大众传播和人际传播的区别?
原本的信息传播应该是一对一的,这是典型的人际传播。图书传播时代,已经有了一对多的传播,这就是大众传播的线索。报纸、广播、电视只是把一对多的传播发展到了极致。在大众传播时代,传播者的地位一旦从个人转变为机构,就已经得到了确认。在子弹和注射理论中,观众变成了被动的终端。在意见领袖的概念中,受众的主动性开始得到初步认可。当我们谈到二次传播或多层次传播时,某种程度上,人际传播已经被纳入大众传播的整体过程。
当大众传播把一对一的人际传播变成一对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问是否存在多对一和多对多的传播了。从公式的左侧,我们可以看到通信器发生了假想的变化。传播者有没有可能变得更多?其实在观点传播的模式中,我们还是可以敏感到这一点的,多元化的观点交锋让我们从某个角度感受到了传播者的复杂。然而,仅凭这一点就能构成更多的传播者吗?因为事实沟通和观点沟通差别很大,前者倾向于一致,后者注重平衡。这也是很多人想买两份报纸的原因,因为在信息方面,大报和小报的区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更重要的是获得一种观点的认知平衡。
那么,电视频道的增加,报刊数量的庞大,是否可以算是更多的传播者呢?按照文化消费主义的观念,市场的丰富是消费的前提。某种程度上,只有从卖方市场转变为买方市场,才能体会到受众的分量。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媒体市场的细分恰恰是对受众的一种澄清,简而言之就是把受众从一般变成更精细化。
我们通常理解的大众传播是建立在一个模糊的受众基础上的,因为大众传播的目的是将信息传播给尽可能多的受众。信息面前人人平等,受众之间没有区别。所以,出现的情况是,受众对传播者有清晰的认识,而传播者对受众有模糊的认识。而传统的人际传播更明确自己的传播对象,对象之间通常存在差异。所以我们可以说,人际交往的圈子类似于社区,排斥陌生对象,有点像社区里的咖啡店。大众传播就像一个闹市区的咖啡馆,总是欢迎新的受众加入,结果它的交际圈比人际传播扩张得更快。
大众传播发展到今天,恐怕是我们第一次面临这样一个问题,即传播者对受众的理解进入了精准阶段。我们的收视率调查以及通过自办报刊发行获得的详细读者信息,让传播者掌握了比以往更多的受众数据。问题是,我们为什么需要这样做?是为了商业目的还是为了公共服务的需要?即使我们需要尽可能的了解,那么我们了解的极限在哪里呢?就像电视收视率数据不等于观众欣赏指数一样,观众也不是一堆数字。所以,我们需要把握这个认识度吗?
如果用更形象的语言,是不是可以说大众传播体现了人类传播的欲望,是浪漫主义的表现,反映了理想主义的思想?当然前提是更多的反映了传播者的意图和想象。人际交往体现了人类交往的隐蔽性,是现实主义的写照。它更多地表达了目标受众的想法。
快速转变是大众传播的一个主要特征。无论是报纸的翻译和栏目划分,还是电视新闻节目的连载列表,都在加快我们的阅读速度。现代科学技术使大众传播在传播速度上如虎添翼。因此,速度成为新闻媒体成功的首要因素。在这种情况下,读者很难通读今天厚厚的报纸,观众只能用遥控器搜索大量的电视节目。相比较而言,人际交往速度较慢。然而,目前大众传播的方式正在影响着人际传播。比如短信的群发功能,加快了人际交往的速度。
从反馈的角度来说,人际交往更有优势。人际交往的在场性和人际交往的直接性为其提供了一个面对面的交往场。大众传播是一种工具性传播,是间接的、非人格化的,传播者和传播对象的地位不够平等,导致了一种结果。大众传播的反馈是为了增加传播的有效性,而人际传播的反馈本身就是一种传播,或者说这种反馈已经成为传播的一部分。央视的《面对面》节目可以看作是大众传播和人际传播的有机结合。记者和主持人知望与被采访者的交流包括提问和反馈问题,都具有突出的人际交流特征。不同的是,它是通过大众媒体电视向大量观众播放的。
谁改变了谁?
一个传统的观点是,电视主持人更多的使用人际传播的元素来做大众传播。在演播室,主持人与观众和嘉宾交流,在场外,主持人通过电视屏幕与大量观众交流。今天,这种方法被称为准人际交往。
那么,我们需要问的是,有没有大众传播?比如现在的手机短信是不是一种准大众传播?看来短信一对一的交流是很私人的,应该算人际交往。但其转发和群发功能形成一对多的传播,扩大了传播规模,加快了传播速度,使其具有一定的大众传播特征。2003年非典时期,短信异常活跃。在平时,手机短信也助长了政治段子和色情段子的传播。甚至我们可以发现一个规律,就是当大众传播出现我们所说的集体失语时,手机短信特别活跃。从这个角度看,人际传播似乎是大众传播的有效补充。当大众传播呈现薄弱环节时,人际传播会及时跟上,填补大众传播留下的空白。
今天,我们更多看到的是大众传播与人际传播的融合与互动。你有我,我有你。比如,按照常规的理解,大众传播相对透明公开,而人际传播相对隐蔽私密。但是,当我们看现在特别流行的电视真人秀节目时,自然会意识到大众传播是在狂妄地窃取人际传播来放大个人隐私,直接助长了社会的集体偷窥。其实不仅是电视,报刊也不甘示弱。从《北京青年报》记者丁安写的《绝对隐私》一书来看,出版界也刮起了一股揭露隐私的风。
问题的关键是,在大众传播和人际传播中,谁改变了谁?换句话说,两者的融合互动产生了什么样的新东西?大众传播越来越完善了吗?还是人际传播搭上了大众传播的快车?或者说,大众传播的固有形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如果有这样的改变,是什么样的改变?
很多问题的讨论往往会让我们回到原点,看看最初的动机。人为什么需要传播消息?或者说新闻传播的基本状态和原始动机是什么?与目前的媒体类型相比,哪种媒体更符合新闻传播的本义?是图书的方式还是报刊的模式?在今天,书籍的人际传播特征最为明显。其通信速度慢,通信成本相对较高。所以已经从大众传播的行列中被淘汰了。在传播中,同等条件下规模和开放度成正比,即规模越大,开放度越强。
互联网是大众传播中最快的。但它的人际交往特征也是最明显的。可能是它的人际传播地位阻止了它的大众传播地位的增长,所以网络评论发展很快。甚至可以说,网络是人际传播格式化的大众传播。它的大众传播是以人际传播为基础的。同时也有社区型的小众交流,比如讨论组,体现了更人性化交流的原始状态。
同样是信息的传播。个体沟通和群体沟通有什么区别?官方交流和民间交流有什么区别?传播新闻是大众传播的特权吗?事实上,自从互联网诞生以来,这样的质疑就从未停止过。比如网络是否应该拥有新闻采访权?采访权是公民权利还是机构特权?
与广播电视相比,报刊还保留着一些人际传播的特征,从报刊上眼花缭乱的评论中,我们也能隐约看到这样的痕迹。广播,如其名,具有大众传播最明显的特征,尤其是收听地点的不确定性。这可能是它能和短信完美结合的重要原因。即使是广播这样简单的媒介,当它与空中的热线相结合时,我们也能清楚地看到人际传播对大众传播的强大影响力。以前我们会固执地认为大众传播肯定强于人际传播,所以说到改变,大部分人都认为大众传播挤压或者改造了人际传播。然而,今天看来,人际传播也可能悄然改变大众传播。比如分众传播和小众传播的概念,专业化渠道的客观存在,不仅仅是人数的简单减少,某种程度上也显示了大众传播方式的微妙变化。
最近,相声演员郭德纲变得非常受欢迎。网上说他对电视相声很挑剔。看来电视给相声带来了负面影响。有意思的是,剧场相声应该说是一种典型的人际传播,与电视的大众传播模式有些矛盾。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央视春晚的发展过程中,小品已经明显超越相声,占据上风。虽然很多相声演员是靠上电视出名的,但相声本身似乎并不是靠电视发展起来的,这可能也是郭德纲人坚持让剧院振兴传统相声的原因之一。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电视评书节目中。很多电视人忙了半天的节目,收视率好像还不如单田芳站在屏幕前说评书。凤凰卫视的李敖有话说和央视的百家讲坛差不多。大众传播到底是改变了人际传播,还是大雁保持沉默或者拔毛?
电视传播一直是很多电视人的追求,但是面对李敖有话说这样的节目,他们能说什么呢?这些节目基本上是人际传播的框架,它们似乎把大众传播的形式简化到了极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否可以说大众传播有时是人际传播的复杂化?或者反过来说,人际传播有时候是大众传播的简化?从传播接受的角度来看,我们更像是利用人际传播来接受大众媒体的信息。
结论
本文的结论是大众传播和人际传播之间存在着互动关系。今天的大众传播已经不是以前的大众传播了。同样,今天的人际交往也不再是过去的人际交往。它们彼此不可分割,相互矛盾,相互融合,甚至相互结合。这种组合怎么解释?即大众传播可以与人际传播相结合,掀起传播浪潮。比如大众传播非常愿意把自己传播的东西做成人际传播的话题,结果报刊报道的一些新闻很容易成为街谈巷议,这其实也是媒体特别是小报所希望的。再比如,很多大众媒体喜欢做话题采访,就是收集受众的意愿。这是人际传播延续到大众传播的典型表现。
在非典报道中,我们甚至可以看到这样的传播曲线。当大众传播中有了某种手语,人际传播就迅速跟上填补空白,当大众传播后来醒来,又变成了大众传播。在这个特殊的传播案例中,大众传播和人际传播结合成一条曲折的传播路线,它们相互借鉴、相互补偿、相互对立、相互转化,形成了我们社会传播生态的传播链条。在大众传播之后,人际传播通常会对大众传播的内容进行放大和扭曲,同时人际传播的这种功能很可能促使受众回归大众传播进行验证。
大众传播中的假新闻和人际传播中的谣言有什么区别?大众传播和人际传播的结合是我们社会理想的传播形式吗?当大众传播已经建立了霸权和统治地位,我们还需要用人际传播来对抗它,以维持社会传播生态的平衡吗?即使需要这样做,我们能用什么方法呢?一方面,传播者阵营越来越集团化、规模化;另一方面,受众接受传播的方式越来越个性化和隐蔽化。这种传播的两极分化是我们所期待的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没有可能让大众传播更像人际传播?还是另一方面,让人际传播多一些大众传播的色彩?
在过去大众订阅报刊的垄断时期,读报和看文件差不多,曾经流行的群体读报似乎也有一些强制因素。显然,我们今天不太可能走同样的路。这可能就是我们不得不佩服电影院的原因。电影是当今社会为数不多的集体观看项目之一。当我们这个社会最小的细胞家庭在选择频道上发生成员之争的时候,电影的团体金牌就显得尤为珍贵,团体观影某种程度上可以给我们留下一段集体记忆。在电视的早期,任何人都很难忘记集体观看的兴奋,其中的乐趣无法用强迫来解释。这样的问题和现象值得我们思考。(作者:刘虹教授/中国传媒大学本文发表于《青年记者》2006年第7期)